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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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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如此，”

“请问前辈名号？”

“无所谓啦，你小子也不必叫我前辈，无非彼此而已。何远，你以为修行的意义在于什么！”

何远一愣，若是旁人问，他可以顺口回答为了道，可是眼前人如何不知道这个名义上的答案，况且何远并未得道，无所得而说，这就是一错误的答案。

“人有生老病死，修士无生老病，但也破不了死，”没等何远回答，他便继续道，“那为了长生？我想你不会认同这样的答案，为了力量？以你现如今的力量，放眼整个天地也难以找出对手，为了道？但你我都未成道，这显然也不是答案，那为了什么？”

何远心神颤抖，不是道，若是为了成道，那之后呢？若是为了力量，那力量只是一个过渡，就算已经将力量化为意志，但意志也是力量的体现。这番思来想去，修行好似并无意义。何远却并不认同这个答案。

“凡人生活比修士修行本就无差别，所求不同，利益发心。佛宗广开，普度众生，但为何要度众生，众人又为何要我来度？”

“为了什么？”何远自问。

“佛宗言八苦，你修行如今已经脱离凡人痛苦，身无疾病，气脉通畅，比那凡人本性的须臾欢快都要强烈无数倍。修行的意义不是为了力量，而是为了乐。”

“为了乐？修行者可以长乐？”

“凡人与修士差别就在于此，困于生老病死，却无法超脱。修士虽不能长乐，但有苦在面前，也知道要去破除这苦处，”他转向罗一生天，“你渴求力量地位，但得到之后如何？”

“我不知道，”

“也无意义，你所求的只在一瞬之间，便是登顶的那一刻而已。所以这其实并非你本性所求的乐，你没有看清楚自己。何远，乐不过是一种说法，修行是为了贯彻心中所求，我虽不知你所求，你一路行来，事事不离本心，就算是杀人也是当杀则杀，”

“我所求的居然如此简单？”

“这我便不知道了，佛宗不该是宗门，却成了宗门，众多佛宗弟子，来此求成佛之道，以为佛可以破除万苦，哪里知道破除万苦的最简单方法只是认清心中所苦，饿了只是吃饭而已，若是害怕老死，求长生而已，如此一心深入，才是修行。”

何远点头，他当下修行以道为目的，已经算是错了。他心中最深所求并非道，若是为了那最终所求成道，道也不过是沿途景色。如同两军对垒，不在乎杀死对方多少士兵，而是为了胜利。

“以大化小，循小而行，这是歧途，拘泥于小，哪里能见大，”

何远拱手，听对方言语后，心境开阔。他当下奔波忙碌，为了寻找世界之树从而杀死莫凌天，但杀死莫凌天其实只是过程。故而这路过的琉璃尊者看出何远问题，给他点了出来。拘泥于小处，忽略了真正的目的。

“多谢你，”

“这才对，彼此而已。这下你的面色也不必那么焦急了，”

琉璃化空，以为大手段离去。对方的实力未必超越于他，但境界却高过何远几层。实力弱的，未必就不可点拨实力强的。有人见屎尿而成道，有人听情词而得道，如此种种数不胜数。

“前辈？”罗一生天道，“那人应该是佛宗的琉璃尊者，实力比佛宗的现任尊者都相差无几，”

佛宗尊者十数，但因为有当代尊者在，其余尊者便不会称自己为尊者，也不会让旁人称其为尊者。只因佛宗说过去未来现在，过去已有尊者，未来尊者已经现世，现世尊者尚且闭关。尊者不过名，此等存在也都是不求名之辈。

“名者，实之宾也，”何远道。“有幸能得点播，未来却看得更加清楚，”

“那前辈，我真正想要的事什么？”

“这你不问自己，来问我，我又如何知道呢？”何远摆手，“问你自己去，不知道，那就缘心找去。”

此处缘心找，颇有佛宗话头参禅之意，就看罗一生天能不能恍然大悟。

数日来到佛宗，数日等待之间。万界大会也越发迫近，那外界之人来的是越来越多，整个佛宗扩展，将相邻的世界全部破碎。但佛宗也将那破碎世界之人引渡他处，万界大会之前不加杀气，免得破坏一片吉祥。只是，若非佛宗要办这万界大会，这些世界也不会因此而毁灭。

还有不少人，驻足在佛宗之中，看着那世界破碎的开始，过程直至最后，就像是在看一场亮丽的烟火。这烟火也为即将而来的万界大会，拉开了帷幕。

佛宗界内，五色宝幡矗立，散发绚丽的色彩。

又去几日，何远察觉不少熟悉的气息靠近。“是他们？这些家伙来佛宗凑什么热闹，罢了，我且去看看，”

界外龙象飞天，童女起舞，龙象之上却有一人端坐，正是那佛宗要找的传承之人，浮屠应声而出。归于那人身边盘桓。

只是这传承人眼色多少带着胆怯，排场华丽，自身身份特殊，不过却还是修行浅薄，没有打开自身封存的记忆。

反倒是随着而来的几人，尤其是以西门飘雪当头，“浮屠，你这回可是找到该找的人了，呵呵呵呵，”

“你们也来了？”

“不欢迎？”物化之气道，“我看何远应该也在此处，我们可是为了万界大会而来，”

“行了，你们不是有邀请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