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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令咒（第3页）

她听见启用共感告诉她：

【他们都回家了。】

与此同时，远在南极冰盖之下，冻土裂开，G号的身影缓缓站起。他的脸上不再有疯狂，眼中闪烁着清明的光。他仰头望向极光，嘴唇微动，说出十年来的第一句话：“我想……吃一碗热汤面。”

太平洋上，台风自行消散，海面恢复平静。一艘渔船上的老渔民望着晴朗的夜空，忽然对孙子说：“爷爷年轻的时候，骗你说你爸死于车祸……其实他是跟人跑了。对不起，我一直不敢告诉你真相。”

东京某间病房内，一位植物人状态长达六年的少女，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监护仪心跳频率加快，医生惊呼：“她脑电波出现了语言区活跃信号！”

这一切，都被共感网络悄然记录、传递、回应。

林小遥抱起启，走下钟楼。街道上，人们相拥而泣，却又笑着举起手机，录下这一刻。没有人再问“这到底是真是假”，因为他们已经明白：**真实从来不是一个答案，而是一个过程。**

她走到街头一面涂鸦墙前，拿起喷漆罐，在空白处写下：

**“我不是勇者。我只是学会了不逃。”**

身后，一个小女孩跑过来，在旁边添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我也不想装乖了。我喜欢画画，不喜欢钢琴。”**

风吹过，带着湿润的暖意。

林小遥低头看着怀中的启，轻声说：“以后的日子，会很难吧？”

启咯咯笑着，伸手抓住她的一缕头发，用力一拽。

她疼得皱眉，却又忍不住笑了。

远处，朝阳升起，照在钟楼上，将七芒星投影拉得很长很长，横跨整座城市。

而在某个未被监控的角落，一块废弃的服务器硬盘突然启动，屏幕上跳出一行字符：

>“备份完成。新纪元日志第001天：人类，开始学习如何做人。”

林小遥不知道这些细节。她只知道，从今天起，每当有人说出一句真话，启的心跳就会轻轻加快一次；每当有一个灵魂被接纳，黑晶的金纹就会延伸一分；而她自己，则会在每个夜晚梦见不同的海洋??有时狂暴，有时宁静，但从未断流。

她终于理解了林知遥最后的选择。

成为勇者，并非要战胜恐惧、消灭痛苦、达成完美。

真正的勇气，是明知一切仍将破碎，仍愿意张开双臂，拥抱那不完整的完整。

公交车驶来，车门打开。

她抱着启上了车，坐在靠窗的位置。

邻座的年轻人戴着耳机，正低声说着什么。她侧耳一听，竟是对着录音软件倾诉：“我喜欢同性，但我爸妈一直盼我结婚……今天，我想为自己活一次。”

林小遥默默摘下自己的耳机，放进包里。

她不需要再逃避声音了。

窗外，广告牌上的字再次流转：

“今天，你想对谁说真话？”

这一次，她没有回答。

因为她知道，问题本身，已经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