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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走了多久,夏倾月舍不得摘的毛绒帽子?摘了下来,给江辞戴上,她的胳膊松松地环着他的脖颈,脑袋靠在他肩侧,问他:“……是不是很?暖和?”
“嗯。”走路的过程中,她问一个问题,他就答一个问题,这已经是数不清的第多少个了。江辞从来没有心生厌烦,耐心一如最开?始,“刚才还不让我碰,现在舍得给我了?”
而他的问题,她没有乖乖回答他。
也许是醉了酒,说话就会变得没头没尾,上一句刚说什么,下一句引的便是全新的话题了。
夏倾月抬手摸了摸帽子?的毛绒耳朵,莞尔:“小狗,可爱的小狗,很?喜欢……”
“姐姐。”江辞叫她。
“嗯?”她摇了摇头,短发软软地扫过他的脖颈,泛痒,“我……不叫姐姐,我叫月月。我所有的家人……包括好朋友,都?是这样叫我,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可以?吗?
‘月月’这个称呼,从小到大的这十几年,他听?长辈、她的朋友叫过很?多很?多遍,唯独自己没有。
街边路灯暖色的光堪堪投下来,映照出世间所有的影子?,楼宇、汽车、行人等等,交织错乱,似是一副繁琐且无序章的画。
地面上,夏倾月和江辞的影子?看起来亲密无间,却始终存在着一种隔阂,这一次,他想破开?这种隔阂,尽管不知道?正不正确,尽管她可能会忘记……
那两个字,他发音微沉,也温柔:“月月。”
他的声音有些低,与阔道?响起的行人说话声、汽车引擎声相比更不甚引起注意,但夏倾月听?到了,两个字卷入她的双耳之际,她折起一只胳膊搭在他肩侧,缓缓“嗯”了一声。
这是她的回应,很?乖。
夏倾月再度闭上眼睛,而后又睁开?,意识依旧不清醒,脑海里残留着酒精燃烧过后的余热,化成了水雾凝于眸中,眉黛青颦,双眼曼睩,让人不止怜惜。
少女看向天?空,蓝黑色的,大抵意识到了什么,她摘了帽子?又给自己重新戴上,“天?色晚了啊……我好困,要?睡觉了。”
江辞应道?:“行,睡吧。”
要?说两人中谁比较累,江辞背着夏倾月走了一路,最后,反而是夏倾月经不住困意先累倒了,可……他没想到她在睡觉之前?会对?他道?一声晚安——
待江辞回答了她的那句话,夏倾月微扬起手捧着江辞的脸,身子?俯低靠近他脸侧,极轻地落下了一记吻。
触感微渺,一点即离。
江辞怔住,没等他完全回神,她再度伸手环着他的脖颈,语调轻轻的,如水般拂过:“晚安,我最爱的……daisy。”
daisy,是江辞的母亲苏若霓小时候送给夏倾月的生日礼物,一只特别可爱的大型玩偶,陪伴了她的青春整整十五年,她很?珍惜,一直在好好地爱护它。
理?了理?事态的前?因?,江辞这才明白她说的‘最爱’指的是什么,她原来把?他当成玩偶了。
玩偶就玩偶吧,不是情敌就行。
担心吵醒夏倾月,他稍地偏头看她睡着的样子?。
脑袋毛绒绒的,帽沿松松地耷拉着、半遮住她的眼睛,或许感受到了,她会抬起手小幅度地往上推一下,直至帽沿不遮挡,但可能推的距离略多又有点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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