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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瑨明说：“这些人渣，等我抽出空来，去揍他们一顿！”

外科主任走进来，看满屋子的人建议道：“看望过病人就先回去吧，这里不能留陪人，现在病人免疫弱，容易感染，人多细菌也多，空气质量不好，对患者一点好处也没有。”

滕博没有说话，自然都明白，待了一会儿纷纷走了出去。

滕叶馨的爷爷和奶奶也在滕博的催促下离开。

杨素雯踌躇着不愿离开，“医生，我想留下来陪她行吗？我是临床大二学生，也算半个医生，我不会添乱，也不乱动这里的任何仪器。”她眼神祈求的看向外科主任。

外科主任很为难的样子，滕博说：“让她留下来吧，我让助理给她送一套白大褂过来。”

滕博也不想把女儿随便交给她们，毕竟不是亲人，哪怕医德再好的医生，都是带着工作的态度来对待病人，他是恨不得留下来照顾豆豆，只是身份不允许，他身为院长也要以身作则。相比之下，杨素雯在这里更能让他放心些。

他拍了拍杨素雯的肩膀说：“小雯，辛苦你了！我和你父亲是老朋友了，没想到你们的感情也这么好。”

杨素雯听到感情两个字，想到自己对滕叶馨的心思，有些心虚说：“馨馨平常很照顾我们，尽心是应该的。”

滕博笑了笑说：“好孩子，等会去把脸上的血迹擦擦。”说完走了出去。

安排好用药，科室主任也走了出去，只剩下杨素雯和一名值班医护人员。

值班护士叫小许，她看起来很年轻，像刚毕业不久，她指了指杨素雯的脸问：“你脸上的血是怎么弄？”

“血？”

“嗯，你去照镜子看看。”

杨素雯走进卫生间一看，顿时叫道：“怎么会这样！”

她被镜子里血迹斑驳的脸吓一跳，立刻舀清洗干净。她想了想又接了盆热水，到滕叶馨的床旁，把她脸和四肢轻轻擦洗一遍。

做好这些，她坐在床头，怔怔的看着滕叶馨安静的睡脸。

小许是个闲不住的人，平时都在大监护室里值班，今晚被喊到这里。刚好有杨素雯陪着她，不用这么孤单，几次想和杨素雯搭话，都被杨素雯勉强回应敷衍应付。

她丝毫没有被冷落的自觉，扬着脸继续说：“她是你什么人？第一次看到有人对病人这么有耐心，她又不是玻璃，你不用这么小心。”

这句话成功博得杨素雯的注意，她给滕叶馨擦脸的手停下来，语气淡淡的说：“她是我同学，今天差点就死了，你见过这么多生死也知道，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再也见不到她了。”

看到杨素雯终于肯搭理她，小许似乎很开心，“你喜欢她？”

杨素雯惊讶的转头，被看出来了？难道她表现有这么明显吗？想到这她一阵心惊。

小许又说：“不用担心，因为我们是同类，所以才看得出来。别人是看不出来的，只会认为你们闺蜜情深。”

“同类？”

小许点点头，骄傲的说：“我对象是我们科的医生，是我追的她。”

“你事先知道她喜欢同性？”

小许摇了摇头说：“和我在一起前她有男朋友，在我不懈的努力下，终于被我感动。”

“你这样不是插足别人的感情吗？”

“才不是！我也想过祝福她们，但是她男朋友是个人渣！看我的眼神色眯眯的，话里话外都是暗示。我告诉她，她不肯相信，只好录音给她看。因为这件事我们友谊的小船差点就翻了，后来我始终不放弃，一直在她身边照顾。有一天，她发烧没来上班，我请假去看她，她泪眼朦胧的问我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她说好像不知不觉喜欢上我了。然后顺理成章的，我们就在一起了！我们已经向家里出柜，打算明年去国外结婚。”

杨素雯嘴巴张大，再看向小许时，发现她五官虽不突出，但是组合起来竟带着一股灵气，她淡淡一笑说：“真幸运，那我提前祝福你们。”

小许扬着幸福洋溢的笑脸，“谢谢！”

偶尔和小许聊聊天也不会无聊，夜晚过得很快，天亮后小许下班回去了，一个年级大点的工作人员过来接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