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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稚!”
谁在叫他?
急切的呼唤把他的意识从坠亡边缘拉回来,他渐渐有了感知,后知后觉的,他发现自己被谁抱住了。
视野逐渐清晰,还有耳旁不肯停歇的呼喊。
有人如此不知疲倦地想要叫醒他——
“雪稚!”
他看到了况戍的脸。
况戍心中密密麻麻地揪痛着,他远远看到辛雪稚站在路边,整个人怔怔的显然情绪不对劲,连车也顾不上停了,随便抓个路人塞了钥匙,管他是帮着停还是开着跑,他都不在乎,只是想要第一时间抱抱他的猫咪。
“雪稚、雪稚!好了好了,我来了。”
辛雪稚像一尊僵死的木偶,涣散着眼神半晌都没有反应。
况戍怕极了,抱着人不停地哄:“好了,好了,雪稚,我来了,我会来的,你看看我啊,听话,乖宝,猫咪”
辛雪稚好容易恢复焦距,迟缓地将视线挪到他的脸上,况戍一喜,把伞收了牵着人就走:“外面冷,我们进去说。”
他把人牵进定好的包间,问侍应生要了热水,然后吩咐后厨开始备菜。手上没放开过辛雪稚,和他挨着坐下,小心地端详着,轻轻地哄着。
辛雪稚这明显是某种应激反应,他只要一想到或许和三年前的自己有关,就心痛难耐,哄着哄着,自己的声音也在发颤。
好在辛雪稚的状况没有太严重,侍应生端来热水的时候,人已经恢复了大半。
“来,喝点热的暖暖。”况戍小心地把杯子送到他嘴边,满脸都是心疼,“怎么没在里面等?站外面多冷啊,手都冻僵了,快,喝了再捂捂。”
辛雪稚很配合,垂着眼皮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又听话地抱着杯子捂手。
况戍看他又乖又可怜,心里是又痛又爱:“对不起,雪稚,我先跟你道歉。早上原本有工作,但跟我计划中的不一样,时间拖延得久了些,等我出发的时候已经遇上超高峰期了,再加上我惦记你着急,手机也忘带,让你平白多等一个小时,对不起,你想怎么处罚我都行。”
良久,辛雪稚才迟钝地抬起眼皮:“忘带手机?”
“对。”况戍为了证明自己说的真话,站起来把衣服每个口袋都掏了一遍,“你看,真忘了,都怪我太着急。”
辛雪稚仰头看他,表情还怔怔的,却又显得乖巧。
况戍努力把自己碎掉的心粘起来:“我成年后一直在二区生活,没想到一区的除夕这么可怕,计划全部出了错,这才迟到许久,都是我的错,雪稚,你随便撒气。”
辛雪稚长这么大就没冲谁撒过气,自然没动。
况戍坐回来,又去握他的手:“还是凉。”
“我有热水。”辛雪稚下意识要抽,却被况戍强行抓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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