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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闹海（第2页）

罗杰斯（点点头，面色凝重地）：所以啊，留给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我们必须分秒必争。

红衣女子：可是，目前咱们手头的线索实在太少，关于哪吒的传说，这里面的关键因素还是让人想不透啊！

罗杰斯（望向大海）：这就是我要你们把集合地点从陈塘庄搬到这里来的原因了，我现在干脆把考证方式还原，从哪吒闹海传说的所有线程一个环节一个环节查。首先，这哪吒原本是个死胎，但是被人，哦，也就是你们中国传说中的仙人——太乙真人，用类似维克托教授制造我的方法给创造了生命。按常理来说这个环节是我最需要的关键点，可是在现如今的陈塘庄一带，我们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于是我想，从后来的事件中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红衣女子：因此您想从“闹海”的环节开始查？

罗杰斯：中国古代的地域疆界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自然，古代中国的海域，也不是像现如今这样分为渤海、黄海、东海和南海。据我在古代匈奴贵族保存的上古典籍里所见，古代的“北海”其实是库页岛附近，东西伯利亚所临的太平洋西北角。“西海”是最小的，应是现在的广西北部湾至现在南海的临越南海域。“南海”则跟现代的南海差不多，至于“东海”就应该是现在的渤海、黄海和东海的总和，是四方海域中最大的一个，因此在太古时代，东海龙王敖广是四大龙王之首。

红衣女子：也就是说，现在我们眼前的这片渤海水域，也是太古时代东海的一部分。

罗杰斯：对，这样才说得通。哪吒这样刚发育的少年，就算贪玩去河里，甚至去海里游泳、洗澡，不可能搞成离家出走那样的规模，跑去几千公里外的福建、浙江海域吧？他当然应该是就在离家不远的地方下水，而这样一个地方的玩水行为，就算动静再大，如果海域统属不匹配，也不至于会惊动“东海龙王”。

红衣女子（赞同地点点头）：您这么说自然是对的。那么接下来有个问题，您为什么会坚持带我们来出海口——天津新港呢？要知道，陈塘庄距离海河水面也是很近的了，少年贪玩，喜欢在野外玩个水什么的，完全没必要跑这么远啊？

罗杰斯：时代不同。你要知道，那个时候的陈塘庄并不是像现在这样的车水马龙是城市繁华区，在商朝末年，那个地方可是李靖重兵驻守的陈塘关，我仔细研究过地形图，你说得很对，海河的水面距离陈塘庄非常近，走几步就到了，但也正因为如此，从水陆方位上来看，我要是李靖，就会依着这条河道，在海河南岸修建关卡城防。你想想，几万士兵每天目光灼灼地盯着陈塘关北侧几步之遥的水面，哪吒这种小少年，会在那种地方脱光了裤子下水洗澡吗？

红衣女子：呃……您这样说，倒也是正常，换了是我也得找个人烟稀少的所在。

罗杰斯：商朝末年，任何诸侯国都没有海军这个兵种，因此海边是不会有大规模战事，和主力兵团会战的，各方的军队驻扎不会以此为重点，所以我推断，海河入海口附近，应该就是哪吒心中，既离家不是很远，又人烟相对稀少的偏僻所在了。

红衣女子：可是，那他又是如何惊扰了龙王？

罗杰斯：这就是重点了。虽然说这个地方已经到了海域，从地理位置上来讲，已经到了传说中所谓龙王、水晶宫的管辖界面，可问题是，你们中国的古代神族，应该不至于那么闲，会对海面上人类的行为去斤斤计较吧？

红衣女子（一脸赞同的表情）：是的，渔民每天要出海捕鱼，潜水摸虾采蚌，如果龙王对任何人类的“骚扰海域行为”都要管上一管，那他岂不是把自己给累死？别说一个少年下海洗澡、玩水，他就是撒泡尿、拉泡屎，那也不至于惊扰得龙宫大动干戈吧？

罗杰斯：所以我在想，如果哪吒在海里玩水的时候，不是简简单单撒了一泡尿，而是投了毒呢？

红衣女子（大惊，连珠炮似的发问）：您说什么？投毒？他为什么要投毒啊？他投什么毒啊？他哪儿来的毒药？再说了，海域不同于小河小溪，毒药扔下去就被稀释掉了，他得投多少才能污染龙宫啊？

罗杰斯：你别急，我说的是生物毒剂。

红衣女子：生物毒剂？

罗杰斯：你想啊，哪吒这具原本的“死胎”，是太乙真人用类似维克托教授创造我的方法来赋予生命的，那么，我体内有的一些东西，说不定他体内也会有。你最近不也是亲眼所见么，这些男尸，还有那些已经躺进医院里面要死不活的妇女，从源头上分析，不都是被我体内的“尸瘴”给祸害的么？

红衣女子：您说那种古怪的蛋白质病毒？哪吒体内……是啊，他体内也应该会有的……但是，但是，罗杰斯大人，您体内的病毒也不是分分秒秒都对外传播啊，他哪吒也不至于游个泳撒泡尿就能从体内放毒出来吧？

罗杰斯：这还不简单啊？我激活那二十二具男尸的过程你是亲眼目睹，亲手操作过的，我还不就是用手撸出来的么？那你想，我都能撸出来，哪吒这种开始发育，青春萌动，雄性初成的少年，一个人在偏僻的海里裸浴……

红衣女子：这……是啊，保不齐他也会自我安慰安慰，那么，这些排出来的体液，就落进了海里，造成了对海洋生物的毒害，是吗？

罗杰斯：如果只是毒害了一些小鱼小虾也就算了，关键是，如果他的体液毒害了当时海里的神族，那么后来的激烈冲突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红衣女子：您所指的是？

罗杰斯：你还记得吧？传说里，那个东海龙王的宝贝小儿子，三太子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红衣女子：说是被哪吒用混天绫捆起来打了一顿，然后抽走了他的龙筋，按照原龙骑士胡勇校长的说法，那条小龙太子，退化成了一只龙芽猪。

罗杰斯：那当然是一种合理的推断。不过我在想，古代的民间传承，往往有引申义的表述。古代传说并没有讲龙变成了猪，只是说筋被抽走了，缺根筋，这在中国古人的话语里当然就是“猪”的意思，但这个层面往往是说一个人“蠢得像猪一样”，很少会去用来形容一个人从肉体上转变成了猪。

红衣女子：是的。

罗杰斯：那好，我告诉你，现在躺在医院里面的那二十多个妓女，受到“尸瘴”的感染，她们的脑组织已经出现了严重损害，失智、癫痫、痴呆、植物人甚至脑死亡……她们已经跟猪没有区别了。

红衣女子（大惊失色）：您……您的意思是说，哪吒在海里脱光了洗澡，结果前列腺液混入海水，尸瘴侵染了水里的龙三太子，把他感染成了一个白痴，所以龙王才勃然大怒，跑上来找李靖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