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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破产（第2页）

你以为你破产保护，就能高枕无忧了？

中国几千年来的传统，叫做“父债子偿”！

自打云天通公司申请破产保护，并被法院执行之后，廖正德董事长的家里就热闹了，每天都是一大群形迹可疑的大叔大妈围堵，比广场舞还凶猛的大分贝音箱哭天抢地，各种白底黑字的挽联，各种花圈，还有债主把廖正德的照片做成了黑白遗像，用一个四十五寸大口径的相框裱着。

你能咋办？

债主也有苦衷的，你廖正德欠了一屁股债很苦逼是不是？难道我们这些供应商就不苦逼了？你以为我账上屯了几千万的闲钱给你做各种材料提供各种服务吗？你一个订单下来首付款才几个子儿啊？我特么不也得到处借钱才能为你开工为你忙活么？你现在好了，破产保护，你撂挑子轻省了，我咋办？我怎么跟我的债主交代？我公司的员工就活该去喝西北风？

所以说中国的民营企业一旦倒闭就是灾难性的崩盘，各种连锁反应害死一大片。

在中国内陆地区，经常就会上演这样的闹剧，明明法院已经判决破产了，企业主还是无法逃脱各种骚扰和围攻。

甚至连自己的家人都受牵连，据说廖正德那个十二岁的儿子，在破产清算之后，已经陆续被不知名的债主绑架过两回了。

人类的精神承受能力是有上限的，这么一来二去之后，廖正德就从楼上跳下去了。

还不是从家里的阳台上跳的，而是从云天通公司曾经在繁华商圈租用的那栋写字楼的顶楼跳下去的。

读者们可以想象一下，各种青年男女正在繁华的商圈逛着街，路过一栋摩天大楼的时候，突然一团衣冠楚楚的人肉从天而降，啪的一下就在你眼前摔得体液横流……

我只想说，那栋写字楼其他楼层的业主和租户，都很无辜，跳楼事件发生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生意锐减。

就更不用说曾今租写字楼给廖正德的那户业主了，那一整层的房子，到现在还是空的，打那以后再也没有企业敢租。

直到徐一飞和徐诗寒跑上去看的时候，云天通公司那被一把自行车大锁锁住的玻璃门上，依然还贴着他们公司的LOGO标签，透过玻璃门往里看去，一片凳倒桌翻，各种抽屉柜子翻得一片凌乱。

“奇怪，这些办公家具、饮水机什么的，应该也是属于企业的固定资产吧？为啥没有在破产清算的时候被那些债主搬走？”徐诗寒愣愣地看着。

“固定资产个屁啊，”那个叫陈明的业主一脸的气愤，“这些办公家具，包括你们现在看到那些办公桌上的电脑，都是我连带房子一起租给他的，物权是我的好不好。他破产清算的时候，那些债主才发现，丫整个就是一准皮包公司，除了那一千万的实收注册资本，其他毛都没有。”

陈明缓了缓语气，继续说：“这个现场我就没有清理，还指望着下一个租户能用多少就直接拿用去好了。”

咔咔——

陈明用钥匙打开了大锁，大家才走了进去。

一脚踩在地毯上，竟然有淡淡的灰尘扬起，可见确实已经多久没有搞卫生了。

整个这一层楼，除了电梯间和过道，办公空间大概有两千个平方，廖正德租下来之后，就请了装修公司用玻璃、木料还有石膏板做了各种隔断，分隔出了各种办公室、会议室和接待室等等。

一片狼藉，似乎有些无从下手的样子。

“游副行长，这个云天通公司，申报第三方支付牌照的时候，他的手续过程也和我们国侍无双公司一样的么？”徐诗寒问。

“是的，”游副行长点点头，“除了几份资质材料需要到我们营业部当面签署盖章，递送纸质版文件外，其余大部分材料，都是通过电子邮件，发送到指定的邮箱。”

那就开始干活吧，陈明打开了电闸，徐诗寒和郑师傅逐一连接上办公室里的插线板，打开了所有的电脑，一个一个地筛查。

“找到了！”郑师傅传来兴奋的声音，“就是这台电脑，这里面被感染了那种病毒！”

游副行长快步走向了郑师傅所在的办公桌，“那就对了，我以前来过云天通公司视察，这个位子，我还记得，是他们办公室主任，好像叫做马甜甜，一个小姑娘坐的，后来到中心支行填报各种材料，包括线上邮件的发送，也都是她负责的……哎呀，难道说，就是这个人的电脑被感染了病毒，然后通过邮件再感染了我们的系统？或者说是她直接拿着U盘去我们行拷贝资料的时候，直接感染了小刘的电脑？”

“其他机器都查过了，”徐诗寒走了过来，拍了拍一手的灰尘，“看来问题就出在马甜甜这里，其他的电脑都没有出现被病毒感染的迹象。我认为应该是U盘感染，因为如果是邮件感染的话，传输过程会留下痕迹，你们银行的技术人员不可能追查不到来源。嗯，这个房间信号不太好，我换个地方打给秦素厅长，要他先查一下这个马甜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