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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ldo;别死啊，傻瓜，别死啊!&rdo;阿希哭了，他高喊着雪来的名字。

阿希感觉到右脸一阵温热，雪来的呼吸砸在脸上。

他几乎忘记这种感觉了，以前雪来就是这样趴在他右边冲着他的耳朵说着话，而自己的右手则搂着雪来的肩膀。

&ldo;呼呼，呼呼&rdo;

&ldo;干吗啊，冲我吹气，好痒。&rdo;

&ldo;这就是枕头风啊，我要吹，我要为你吹一辈子。&rdo;

阿希跑到到楼下，但一辆的士也看不到。他发疯般地拨打120，然后拨给他有车的朋友来接自己。

阿希感觉到右边的呼吸越来越弱了，腹部下一阵温暖湿热，他低下头，看到裤子全被血浸透了。

&ldo;不要，不要啊!&rdo;阿希抱着雪来，跪在寂静无人的马路边。

&ldo;干净了，都‐‐干‐‐净‐‐了。&rdo;

这是雪来留给阿希的最后一句话。

9

&ldo;是我杀了我妻子，虽然没有亲自动手，但的确是我干的。&rdo;

&ldo;孩子生下后，她的洁癖到了让人无法容忍的地步，而且她变得越来越神经质了。我没有将她送到精神病医院，她还够不上那种程度，而且我也会变成千夫所指。休完产假她就失去了工作，每天待在家里，我不敢将儿子交给她，于是放到了母亲那里。&rdo;

&ldo;每天我离开家的时候就会对她说：&lso;人身上最脏的就是血了。&rso;

&ldo;接着，我拿着刀片在手腕上轻轻划过：&lso;你身体里有那么多脏血，太脏了，小亮不会喜欢你这么脏的母亲的。&rso;

&ldo;妻子总是似懂非懂地看着我，接着我将刀片放在醒目的地方，然后上班去。

&ldo;天天如此。&rdo;

&ldo;几乎每一天我下班回家打开门都期待着，期待着看到那番情景。&rdo;

&ldo;三个月后，我的理想实现了。&rdo;

&ldo;但是妻子并没有割腕自杀，当我发现她的尸体的时候，我看到她赤裸着身体躺在浸满盐水的浴缸里，嘴角流着白沫，脸色发青，一旁有一个空的洗洁精的瓶子。&rdo;

&ldo;她以为喝下去污剂，就干净了吧。这倒是很符合她的理解。虽然与预计的不同，但殊途同归，我终于拜托恶梦般的生活了。&rdo;

身着制服的警察和一位年轻妇人站在房间里看着电视，一个面容瘦削、眼眶深陷的男人坐在桌子前缓缓陈述着。

&ldo;这是你丈夫?&rdo;

&ldo;啊，是的。&rdo;女人的表情有些冷淡而悲伤。

&ldo;他开始报案的时候说杀了自己的妻子，而且无法控制就要杀死自己的儿子。我们开始还以为是杀人犯，结果没想到是个神经病。&rdo;警官有些失望地说。

&ldo;请‐‐不要叫他神经病，他只是很严重的洁癖患者，&rdo;女人停了停，&ldo;我也是结婚之后才发现的，他的洁癖到了非常可怕的地步，而且他一直认为我不够干净。

当我临产的时候，他执意要在我身边，结果似乎被生产的过程吓住了，受到了极大的刺激，高喊着太脏了、太可怕了，就跑了出去，结果连设计师的工作也丢掉了。

儿子生下来后，我失望透顶，将他送到心理治疗医生那里接受治疗。六年以来，他一直接受治疗，和我们住在一起。我总是想着不要让儿子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

虽然他看上去好了很多，但没想到他只是将自己是洁癖患者的事忘记而已，将自己所做的事全部强加在我头上。绝望下我申请离婚，带走了儿子，但没想到儿子慢慢也表现出了洁癖的症状。

我听说这个病好像是以遗传为主吧，有多少来着?70吧。总之我快发疯了，他每次看到我都说我是疯子，说我肮脏无比，我也懒得管他。结果没想到，几个月前他悄悄地接走了儿子，跑掉了。我到处寻找，没想到在这里找到他了。&rdo;女人叹了口气，叙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