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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案桌之后的官吏一挑眼皮，也笑，&ldo;很好。算着日子你也该来了，我们庄子上的人倒比你勤快些。你这滑头，一年比一年不像样，怕是欺我表舅母家的女人们拿不住你吧？&rdo;

汉子赶紧又行了礼，&ldo;三爷这话可说重了。老爷去了夫人还在，纵是只余小姐一个，也是主子。您要是玩笑话说说也罢了，传出去可叫我的老脸往哪儿搁呢？&rdo;

那官吏只是冷笑，也不答他，挥手让文书派给他一张通城票，&ldo;赶紧去吧！看看你那肚子，哪里还像个庄户上的人？搭眼一瞧还以为你是老爷呢，好气派！&rdo;

说罢眼皮子一耷拉不再言语，眼珠子倒是扫了扫那车上的货物。心里粗略一估已有了大概，几样米粮，几样果蔬，几样干鲜鱼肉。

表舅母家的庄子照说不算小，却因为家里没了男人，年年都要被这些狡诈农户欺瞒。

但，这也不关他的事儿，现在不比从前，各家顾各家吧。

却说这边进城层层关卡，过了外城门，还有瓮城门闸处审票的兵将，再进去才是真正的巴雅城内城。

此时城里的店铺已陆续开门做买卖，一时间街市上充满了伙计拆卸门板的声音以及招呼客人的吆喝声。

这便是集中了巴雅城大部分商号老店的西城了。

城里讲究东贵西富，一般有身份的人家是断然不会住在这边的。

但那所谓的身份又能值几个钱？西城的商贾们往往在天儿好的时候，于自家院子里一坐，高高的翘着脚，吃香喝辣顺便鄙薄挖苦一番&ldo;那些穷酸&rdo;。

而东城一些没落氏族的遗老遗少也难免经常摆弄着自家辉煌时留下的老玩意儿，给儿孙讲古张嘴便是：想当年你太爷爷如何如何。

车把式赶着老马呱嗒呱嗒的穿过热闹的西城，一路走着，慢慢的，街市上的人就少了。

代替那些繁华商铺的是一座座气派规整的大宅院。行至东城，向南拐入一条宽巷子，走上一半再向东，这便到了。

将车马停在一座看起来颇有年头的宅院门前，已有一个上了年纪的仆人等在那儿，&ldo;可算来了，路上还好走？&rdo;

中年汉子跳下车拱了拱手，&ldo;老管家身体还硬朗？&rdo;

那老仆笑着点头，也回了礼，&ldo;托福。&rdo;

一个做小厮打扮的青年从门里跑出来，伸手就去搬那车上的货。

老仆呵斥一声，&ldo;也不叫人！没规矩！&rdo;

青年一愣，憨憨的一揖到地，&ldo;赵庄头好。&rdo;

中年汉子眼睛滴溜溜一转，笑道：&ldo;好。这是您的儿子吧？已经这么大了。果真一表人才，一看便是靠得住的。&rdo;

老仆抬抬手，把赵庄头往院子里让，&ldo;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让庄头见笑。快屋里去，喝碗热茶。&rdo;

及至把人请进门房旁边的小偏厅，又招呼人端些糕饼茶食，&ldo;怕是没吃早点，先用些点心吧。&rdo;

赵庄头由怀里掏出张叠了三折的纸，&ldo;这是今年的货单子。&rdo;

老仆接了，&ldo;劳庄头稍等，我先回了夫人去。&rdo;

等这老总管走了，先前端来吃食茶水的小丫头立刻飞起眼梢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ldo;今年这么晚？&rdo;

赵庄头先上前几步向门外张了张，反手把门板掩上一扇，这才猴儿急的回身一把抱住那丫头，&ldo;庄上有些杂事耽搁住了，想我了没有？我可想死你了！&rdo;

那小丫头看去不过十七八岁，被男人抱在怀里眉眼间却透着股老成风流，一边任那男人在自己身上瞎摸乱揉，一边伸出手指点在他胸口一戳，&ldo;就跟我嘴儿上甜，一年见不得几回，怕是你的心早就野到旁的女人身上去了。&rdo;

赵庄头立刻指天发誓，赌咒变心不得好死，又伸着嘴去亲。

小丫头也不避，顺着他缠绵了片刻，等男人在她身上乱拱时又一把推开。整一整衣襟，用帕子抹抹嘴角，又是勾着眼梢瞧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