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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臂膀坚实有力,抱着岑听南稳稳跨过火盆。
轻巧得像抱只猫儿。
可这在顾砚时眼中再简单不过的举动,却引来周围一片倒吸凉气之声。
「哎…这左相……」
「左相大人怎么亲跨火盆,这这这这于理不合啊!」
「成何体统,真是荒唐……」
喜婆急得豆大的汗珠往下掉。自古只有新娘子跨火盆除霉运的!左相何等人物,又是男子,怎能如此呢!
她张嘴欲言,却在对上顾砚时冷漠的脸时,打了个寒颤。
到底做了这行是个有眼力见的,左相难道不知晓这规矩么?可他既做了便是不在意,事情又已经发生,再做阻拦简直是给贵人们心头添堵!
看客们议论声愈大,喜婆拭着额头密汗反倒冷静下来了,眼咕噜一转,扬起声唱道:「新人举步跨火烟,白首偕老意绵绵!」
天爷呀,还得是她,多急智!
顾砚时带着凉意的眼神再四下一扫,那些看各样的嘴脸便彻底噤了声,顾忌着眼前这位的权势与地位,不情不愿顺着喜婆称赞起来。
可心头还是骂的,堂堂一个左相,竟然不顾礼法,这不是给女子长脸长地位么!只希望日后朝上有言官参上一本才好!
岑听南将诸多声音听在耳里,索性堂而皇之朝顾砚时的臂弯又缩了缩。
恨不能气死将女子视作洪水猛兽的老古董才好。
可惜没看到王初霁的嘴脸,也不知被气成什么样了,有没有变绿?怕是比从前每回宴会上输给她都还要难看。
倒是这顾砚时……比她想的,好上那么一点。
不过,也就一点儿。
顾砚时感受着胸口衣襟被怀中人攥得越来越紧,垂了眼道:「纵使喜服我只穿这一回,夫人却也不必拧坏它。」
这新鲜的称呼,听得岑听南顿了顿。
虽盖着喜帕,岑二姑娘仍旧小动作不断,躲在顾砚时臂弯里,悄悄替他抚平了衣襟。
这人家大业大的,费事同她计较一件衣物。
岑听南小声地哼了一句:「赔你十二件,让你一月穿一件,月月做新郎可好?」
顾砚时不作声,臂弯却紧了紧,直箍得岑听南吃痛狠狠掐他一把,才不咸不淡将人松开些。
呸!小气鬼。
岑听南没成想,这左相面上瞧着清高孤寡,内里却是个报复心这样重的。
日后这日子,可别过成日日争斗的仇人才好。
何况她还有父兄的冤屈未查明呢,要紧事多得很。岑二姑娘大人有大量,懒得同他一般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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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堂时候场面其实有些冷清。
这是岑听南全然未想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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