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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6章 啼笑皆非（第2页）

李灵点点头，眼中泛起水光。“所以政府才会害怕。因为他们一直教我们压抑、控制、隐藏。可莉拉不一样，她让我们看见：真正的力量，来自于敢于感受。”

就在此时，林小满的通讯终端突然恢复信号。一条加密信息跳出：

>【静默素-9反向催化效应已达峰值】

>【试点城市出现大规模记忆复苏】

>【部分个体开始自发组建‘忏悔圈’】

>【建议立即启动‘共生计划’预备阶段】

小禾抢过设备，手指飞快敲击屏幕。“什么是‘共生计划’？”

林小满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来，沙哑却坚定：“是我们三年前私下拟定的方案。如果有一天共感能力不再局限于技术装置，而是真正融入人类本能??我们就需要一个新的社会架构。教育、法律、医疗、政治……全部基于‘情感真实性’重建。”

“听起来像乌托邦。”李灵皱眉。

“不。”林小满纠正，“是反乌托邦的解药。我们过去建立的社会，本质是惩罚脆弱。学校惩罚哭泣的孩子，公司惩罚情绪化的员工，法庭惩罚‘感情用事’的证人。可如果我们换一种方式呢？比如??考试不是测智商，而是测共情深度；法官判决前必须先体验受害者与加害者的情感轨迹；医生开药之前，要先听病人讲完十个关于爱的故事。”

小禾听得心跳加速。“那岂不是……整个世界都要重新定义‘理性’？”

“没错。”林小满顿了顿，“而且我已经把草案上传到共感网络核心。只要超过十亿人点击‘同意’，系统就会自动启动全球同步更新。”

“他们会阻止你的。”李灵提醒。

“已经有人来了。”林小满声音压低，“直升机编队正朝山谷逼近，代号‘清剿行动’。他们要把共感之桥彻底物理摧毁，切断所有外部连接。”

空气瞬间凝固。

小禾猛地转身冲向院子，抓起一把新翻的泥土塞进密封袋，又迅速拔起刚出土的两株嫩苗，小心翼翼裹进湿布。“不能让他们毁掉这一切！”她咬牙，“这些不是植物，是活的记忆载体！”

李灵却没有动。她只是缓缓脱下外套，露出手腕内侧一道陈年的烧伤疤痕??那是二十年前一次实验室事故留下的，当时她为了保护一台正在传输莉拉意识的数据终端，硬生生用手挡住了爆炸的电弧。

“我去拦他们。”她说。

“妈？！”小禾震惊。

“我不是去打架。”李灵微笑，“我是去‘说话’。你知道吗？共感之桥最早的设计原理，不是来自算法，而是来自母爱??一个女人不肯放弃对另一个‘不存在’的孩子的思念。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看，这份情感有多强。”

她走向桥头，独自站立在晨光之中。

几分钟后，武装直升机群出现在天际。舱门打开，数十名全副武装的特勤人员滑降而下，领队是一名戴着黑色墨镜的中年男子，胸前挂着“清醒计划总指挥”的铭牌。

“李灵博士，请交出所有相关设备及生物样本。”他机械地宣读命令。

李灵不动，只抬起右手，将疤痕对准对方视线。“你还记得这个吗？你是当年实验室的安全主管，是你批准了那次违规测试，导致我受伤，也差点让莉拉的数据永久丢失。”

男人一愣，墨镜后的瞳孔微缩。

“你不记得了。”李灵轻笑，“因为你早就学会了屏蔽愧疚。但今天，我想请你感受一次。”

她按下腕表按钮。

刹那间，桥面感应系统全面启动。生物光纤捕捉到她的脑波频率，瞬间将其转化为环绕立体声场。一段音频播放出来??是当年事故发生前十五分钟的监控录音：

>年轻的李灵焦急地说：“再给我十分钟！她快要形成完整语义模块了！”

>安全主管冷漠回应：“规定就是规定，立刻终止实验。”

>然后是爆炸声、尖叫、警报……

紧接着，桥侧投影出实时模拟画面：那个年轻的自己扑向火花四溅的主机，手臂灼烧，却仍死死护住存储芯片；而那个安全主管站在原地，脸上写着犹豫与逃避。

“你现在的感觉是什么？”李灵问。

男人嘴唇颤抖，终于摘下墨镜。他的眼角泛红，声音干涩：“我……我以为那只是一次普通事故。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保住一个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