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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第2页）

大理寺对廉亲王挪用赈灾物资一案的审理终了，端王轩辕凌日虽没有直接参与此案，但其府中幕僚收受廉亲王贿赂，以端王府为廉亲王挪用的赈灾物资过账，端王有不查之过。

朝中本以为光烈帝会将端王贬斥为郡王，没想到光烈帝保留了他亲王的爵位，但却将其遣派至滇川思过，改善那里的民生。

滇川地处荒凉，远离京都，&ldo;思过&rdo;二字虽不及&ldo;贬斥&rdo;严重，王爵犹在，但谁都知道此番去了，端王只怕再没有回来京城的机会，说不定就此客死异乡。

散朝之后，轩辕凌日默然走出朝堂。

午后的日光落在他的肩头，寥落中又有几分暖意。

群臣从他的身边悉数而过，有人偶尔驻足，却也只是露出怜悯的神情，最终什么都没说还是离去了。

轩辕凌日转身抬头，在高高的角楼上看到了那个娇小的身影。他的唇角缓缓凹陷，转身行向角楼。倚立在楼边的女子见到他的瞬间，露出吃惊的表情。

&ldo;殿下。&rdo;

&ldo;贝儿，这一次你该不会又说自己是在赏雪吧？&rdo;

王贝儿愣住了，她从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笑容，冷峻的冰川融化，显露出最柔和的线条。

&ldo;奴婢……奴婢是……&rdo;

&ldo;我就要去滇川了。&rdo;轩辕凌日来到王贝儿的身边，背脊抵着墙，侧目低眉。

王贝儿吸了一口气，良久眼泪滑落下来。

轩辕凌日的手指掠起她的泪，叹了口气道：&ldo;你不知道在冬天里是不能随便落泪的吗？脸上会结冰碴的。&rdo;

&ldo;眼泪是咸的，不会结冰的。&rdo;

&ldo;是我要去滇川，又不是你去，你哭什么呢？&rdo;

&ldo;……是奴婢的错……如果不是奴婢……殿下也许就不用去滇川了。&rdo;

轩辕凌日沉默了许久，一阵冷风袭来，王贝儿打了个颤。

&ldo;我听说五弟的皇子嫔差点儿出事，也知道有人威胁你，看你现在的模样，多半他们还拿了我来威胁你吧。没想到前朝的斗争竟然连你都被卷进去了。父皇将你押入内刑司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没有做任何背叛皇子嫔的事，因为你有你的原则，哪怕头破血流刀山火海，你也会遵循自己的原则。&rdo;

&ldo;什么原则？&rdo;

轩辕凌日轻笑一声，有什么悄无声息地和着他的笑声坠落。

&ldo;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是非皆有判定，你不会因为有人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就去做错的事情。&rdo;

&ldo;可这样的原则却会让我在乎的人受到伤害。有时候，我自己也在怀疑这样是对还是错。&rdo;

&ldo;如果要你放下心中的对错来帮我，我宁愿万劫不复。&rdo;

王贝儿抬眼看着他，这个男人的正直与清冷使他不容于混沌的朝纲，他的抱负就这样淹没在其他人的权欲之中。

&ldo;我真的有些想不通了，父皇为什么不斥夺我亲王的爵位，要是真什么都没有了，也许反倒真正的快意轻松了。&rdo;

&ldo;殿下……&rdo;

&ldo;别再让眼泪落下来，女人哭的时候绝不像你想象中楚楚动人。&rdo;轩辕凌日将自己的披风解下，盖在了王贝儿的肩上，&ldo;回去吧。以后我不在这里了，你要照顾好自己。&rdo;

就在这时，听得角楼下传来陈顺的呼喊声。

&ldo;王贝儿‐‐我的小姑奶奶啊！可算找着你了！你让皇子嫔担心的要命啊！&rdo;

王贝儿赶紧应和道：&ldo;奴婢这就下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