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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3页）

&ldo;我早就对你说过了，宫里做不得好人，你怎么永远听不懂？&rdo;

&ldo;奴婢没有要去做好人。奴婢去北宫是为了自己。&rdo;

&ldo;为了自己，你知不知道北宫是什么地方！你以为你是去做在世华佗吗？北宫里的人他们会死，没人会记得你的好。北宫外的人只会暗自庆幸去的不是他们！&rdo;

轩辕流霜的眸子在颤抖着，她以为他永远都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现在她至少知道他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ldo;殿下，您不是那种什么都为自己的人。&rdo;路小漫掠起唇角，拉过一旁的王贝儿，&ldo;还请殿下帮我照看着贝儿，她性子柔弱不喜与人争，还望殿下多加关照。&rdo;

&ldo;一个奴婢而已，凭什么要我为她费心？&rdo;轩辕流霜扯起唇角，咬牙切齿道，&ldo;是不是我给了你三分颜色，你就打算开染坊了？&rdo;

&ldo;奴婢也许有去无回，就请殿下看在奴婢救过殿下一命的份上，就给奴婢这三分颜色吧。&rdo;

轩辕流霜吸了一口气，对跪在一旁的小太监道：&ldo;你先回去吧，我与她说两句话。&rdo;

小太监走远了两步却不敢离开，他一定要确认轩辕流霜会离开北宫才行。

&ldo;北宫的合欢殿西南墙角的墙砖是松的，你将它搬开，正好是可以递送东西的空隙。以后每日黄昏，我会让小江子到那里等着你。你有什么需要就写张纸条告诉他，他会帮你准备妥当。你记清楚了吗？&rdo;

&ldo;殿下怎么知道合欢殿的墙角是松的？&rdo;

&ldo;小时候我在那儿玩过。&rdo;轩辕流霜吸了一口气，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哽在喉间。

路小漫低下头来，看着他的影子，&ldo;你一直告诉我，在宫里不要做好人。但是我却遇见了很多好人。像是我师父、杜太医、贝儿，还有您。&rdo;

包袱有些沉，路小漫用力将它甩上肩膀，刚转身迈出两步，忽然被人拽了回去。

&ldo;哎哟……&rdo;

&ldo;如果……我送你出宫呢？&rdo;轩辕流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压的太低，几乎有些不真实。

路小漫一怔，出宫是她最大的心愿。

&ldo;殿下打算如何……送我出宫？&rdo;

&ldo;采办局这些时日频繁出宫采办药材，你只需要躲在他们的车厢里出去就行。我会打点好采办局里的人，银两也为你准备妥当了，现在就走还来得及。&rdo;

路小漫没想到轩辕流霜竟然会为她做了这些，她侧目望向王贝儿，又问：&ldo;我就这么失踪了，皇后娘娘难道不会追查吗？&rdo;

&ldo;追查又如何？只要你躲的远远的，天下这么大，她如何找的见你？&rdo;

&ldo;可是我走了，贝儿就要去北宫。我师父回来就要被问责。太医院里那么多的医僮还有杜太医可能都要为我担上责任。还有你……宫中人多口杂，纸永远是包不住火的。今天你帮我离开这里，明日这就会成为别人打压你的理由。&rdo;路小漫呼出一口气，扣住轩辕流霜的手指，&ldo;殿下，你知道吗，小的时候我扔下自己的家人逃走了……从此以后我再没见过他们也再不可能见到他们。这一次……我决不能再逃走。&rdo;

路小漫松开了轩辕流霜的手，敲开了北宫的门。

吱呀一声，北宫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路小漫迈入宫门。

从先帝开始，北宫便被荒弃多时，这里是名符其实的冷宫，曾经只有犯了错的宫人还有被皇上废了名号的妃嫔才会遣来这里，如今更成了修罗地狱。

破碎的瓦砾，裂了fèng的廊柱，蜘蛛网挂在墙角，院子里的石桌石椅反倒在荒糙丛生的院落里。

十几个宫人颤着肩膀站立在院中，没有一个走向前方。因为就在殿门前的台阶上，一个穿着太监衣衫的人坐在那里，低着头，他的手上脖子上都是痘疮，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