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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下有雪（第2页）

然而有一天，欧阳雪不笑了，她在流泪。

楚红楼这才知道，欧阳雪以前不流泪，并不是代表她永远都不会，也许只是那时她从未遇到要让她流泪的事情，也许只是她流泪的时候他没看到。

那一天正是八月十五。

十五的夜，满月。

不远处的那座木屋在月色里投下巨大的影迹。轻风一起，稀稀拉拉的几株桂木划出低沉的音符，混着淡淡的花药，散落在晚风中。

欧阳雪正坐在草地上，头埋在双膝间，纤肩微微的耸动，她轻泣着。

楚红楼叹息一声，走到她的旁边坐下，柔声道：“你为什么要流泪，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决没有流泪可以解决的事情。”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欧阳雪埋着头，仍然在轻轻的哭泣，仿佛不曾听到楚红楼在劝解她一般。

楚红楼站起身，轻道：“我知道你在怪我，你也许无论如何都不肯原谅我了。你若讨厌我，我现在就走，远远的离开你，永远不再来烦你。”

他真的转身就要走。

欧阳雪突然抬起头，一下跳到楚红楼怀中，轻轻的捶着他，嗔怒道：“死人，你不是说，女人在这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就是眼泪么？你说这种武器尤其对温柔的男人有用，我现在就是想试试你到底是不是个温柔的男人。”

楚红楼叹了口气，并不说话。

是啊，若一个女人这样对你说话，那通常代表她对你有意思，对付这样的女人，最好的办法通常是闭上嘴，叹叹气。

楚红楼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半晌才故意严肃地道：“现在你终于明白，我绝对不是个温柔的男人了，而且我经常生气，每次一生气时都喜欢打别人的屁股。”

他板着脸，抬起一只手，势要打下去。

欧阳雪回头瞪着他，道：“你敢……”

楚红楼一愣，也瞪着她，他用力地吞下一口口水，叹了口气道：“不错，我确实不敢。”

突然，他翻过欧阳无雪的身子，对着她的屁股拍了下去，他一边拍一边数着，直到第十下的时候才放开她。

欧阳雪刚一被放下来，立刻跳起来一掌打向他的脸，她出手很快，可惜楚十三反应更快，她的手在离他脸还有一尺多的地方就被抓住，仿佛楚十三的手原本就一直停在那里等她一样。她的眼睛红红的，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她气急败坏地骂道：“楚十三，你真不是个东西，你刚刚明明说不敢的，但你却，却……”

她突然不说了，脸却突然红了，红的像个番茄。

楚十三轻笑道：“你说的不错，我确实不是个东西，我是一个人。我虽然说了不敢，但是不敢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我怕吃肥肉，怕从茅坑里突然蹦出来的老鼠，怕连续两三天不洗澡，却偏偏不怕打你的屁股。”

欧阳雪气急了，她知道她绝对说不过眼前的这个她恨死了的男人，虽然他有时候说的话比任何人说的都好听，让人觉得像蜜糖一样甜，但是有时候却让人只想恨他。

恨一个人并不容易，没有爱，有哪来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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