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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丁丁不满地嘟囔道，&ldo;喂……我还想知道……&rdo;

黎伟祺像是没听到，心不在焉地匆匆离开。

&ldo;旧友?&rdo;季橙瞥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聂双，再回头看下&ldo;花烛夜&rdo;的招牌，颇具嘲讽的语气说道：&ldo;聂旧友，你的雅兴不浅啊。&rdo;

聂双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夜色里，季橙的眼神过于凌厉，即便是昔日热恋时她因为季橙有一次踢足球忘记约会时间，一气之下割破了他心爱的足球，也没见到他这么大的怒火。

见她不说话，季橙启动发动机，加大油门，黑色的牧马人越野车箭一般冲了出去。

&ldo;你的雅兴也不浅啊?许你来，就不许我来么?&rdo;终于学会反击。

&ldo;那不一样。&rdo;

&ldo;哦，季旧友，到底有什么不一样?&rdo;

季橙压抑住心头的怒火，淡淡地看着聂双，什么时候学会这股子无赖劲儿了?

我

音友商量点事，随便找了个位置就亚的明信片。&ldo;所以，你现在如此得怒气冲冲，是因为我今天出现得实在是太不识趣?实在抱歉，耽误了聂旧友交友。&rdo;

呵，他是故意的，想要激起自己的怒火。聂双低下头，不安地抠着手指，这是她的习惯，紧张不安或者不想说话时，就会反复重复这个动作。

五年的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谁都不会永远停留在五年前的时光里。

不是一直没有联系么?就算曾经给自己寄过几张莫名其妙的明信片，又算得上什么?

聂双突然有了底气，凭什么这样指责我，你不是也去了&ldo;花烛夜&rdo;吗?再说了，好像你和我，早就没有关系了吧。

看着他一副笃定的样子，强势得像是捉奸成功的丈夫，压抑心中太久的怒火突然间爆发，聂双不冷不热地回道：&ldo;哪里，季旧友客气了，也没耽误我，好歹我还结识了&lso;新友&rso;。我们彼此交换了联系方式，方便以后常来常往。不过，你就没我这么幸运了，好像你刚到，还没来得及巡视全场找到感兴趣的目标，就被我不识趣的出现给打乱了计划。&rdo;她欠欠身，&ldo;实在对不起。&rdo;

&ldo;哦，原来是这样。聂双旧友撒起谎来怎么同当年一点进步也没有呢?&rdo;语气突然变得平淡温和，&ldo;&lso;花烛夜&rso;是我和大学同学一起开的。今天刚回来，本来是要和朋友商量事情的，刚找了个位置坐，就看到你了。你们什么时候交换的电话?要不现在我们折回去，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完全可以帮你嘛。你知道，我们&lso;花烛夜&rso;的服务，顾客至上，服务一流嘛。&rdo;

汽车陡然转弯，季橙猛地来个急刹车，将车停在路边。他侧过身，目光焦灼得恨不得将眼前人熔化，强忍住内心的酸涩与愤怒，终于是他忍不住，双手扳过她的肩，低低的怒吼声，&ldo;……聂双，聂双，关于我们的一切，你都忘记了吗?&rdo;

她的手落在他宽厚温暖的胸前，无数次在梦中想象过两人重逢的场景，眼下终得实现，却胆怯地像个半夜偷偷潜入邻居家行窃的窃贼，踏进了人家的大门，因时刻惊恐主人随时醒来，蹑手蹑脚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的确是自己五年来，夜思梦想的季橙么?

插pter2

印象中，那是聂双第一次那么慌乱地站在一群异性当中，被他们如此集中地注意和打量。所有她对异性的好奇、敏感、关注、期待、渴望、挑逗，甚至是勾引……刹那间会聚在体内的某一处，青春期的懵懂莽撞和跃跃欲试推动它们到达顶点，它们想要从她的体内破壳而出，它们是她再也无法隐藏、无法压抑和无法控制的欲望。她甚至可以听到它们在空气中碰撞时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那是升入高三的第一天。

下课铃声刚一响，蠢蠢欲动的众人如同得到了统一行动的暗号，纷纷揣着饭盒冲出去以示响应。等到讲台前的iss杨抬起头，&ldo;下课&rdo;的&ldo;下&rdo;字喊到一半，只看到空荡荡的教室以及被撞得歪歪扭扭的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