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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根望着他,平和的假面终于被打破、略微扭曲了起来,在假面破碎的缝隙之间,每一条伤痕、都带着窒息一般的绝望与痛楚。
她没有伸出手扶住他颤抖的身体,也没有痛哭出声,也没有安慰他。
她只是看着他,无声无息地落下了两道泪痕,几乎是没有任何感情波动地重复了一遍她在十二年前重复过的那句话:
“daddy,ican&039;tfeelher(我感觉不到她了。)”
……
这句话像是穿梭了无数的时光与空间一样,从他经历的真实开始、到他做过的噩梦、最后在他的现实之中重复了无数遍。
这一次,不知道做过多少次的噩梦依然在这句话突然结束,让他骤然惊醒、睁开了双眼。
满身的冷汗早已浸透了睡衣、甚至沾湿了身下的床铺,但此时此刻,他已经无暇在意这种小事,而是不由自主地喘着粗气,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让他明确地用手掌心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有多么得剧烈。
“先生,您现在的心跳过快、肾上腺素含量过高,焦虑症和ptsd一起发作了,请现在拿起床头桌上的药——”
他知道,他知道,他当然知道——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晚上突然醒来的经历了,不用再重复了,他知道要怎么做!
但他根本说不出任何一句话,甚至几乎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在翻身下床的时候手臂一软,整个人骤然翻到了地上,发出了“嘭”的一声。
因为体内肾上腺素含量的持续上升,他暂时没能感觉到疼痛,反倒是稍微清醒了一些,身体的过度兴奋缓和了少许,借着窗户外投进来的微弱月光,他还是成功地拿起了药瓶。
但他的手指依然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在拿起药瓶之后刚想扭开旋盖,但手指轻微一抖,药瓶就这么从他手中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咬着牙,伸出手想要拿起药瓶,却是推开了药瓶,让它离他更远了一些。
“fxxk!”他终于忍不住大骂了一声。
就在此时,他房间的门口被人推开,而且打开了房间里的灯光。
半夜时被噩梦惊醒的他眼睛还不能承受这么刺眼的灯光,一下子就抬起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holy……”
“daddy?”
他把后半句脏话吞进了肚子里。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起,梅根开口让jar把房间里的灯光亮度调低了一点,然后捡起了地上滚落了一段距离外的药瓶,先是在床头桌上倒了一杯水之后才打开药瓶倒出了一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