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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何眸色更深，唇角浮起嘲讽的笑容：“他做事一向沉得住气，应该不是他。”“那是他？”沈凉生说的另一个他自然不是上一句里的他。“嗯。”萧何嗓音低沉。“你怎么突然过去那边了？”沈凉生有点好奇。萧何一滞，脑海里突然闪过昨晚与温颜缠绵的画面，眉心轻蹙，没有回答，而是转移话题：“继续盯着他。”沈家在道上有些势力，有些明面上不方便做的事情，萧何都会交给沈凉生。“行，”沈凉生应得干脆，他突然想起什么事，懒懒道，“你很久没来‘君华豪庭’了，我最近天天呆在这，都没时间跟妹子约会了。”“君华豪庭”是萧何和沈凉生二人合股的高端私人俱乐部，是极尽奢靡的声色犬马之地。要成为会员门槛很高，主要是靠会员介绍会员进入，普通人很难进入，可正因为如此，加深了许多权贵对它的猎奇心理，都拼了命地找关系想进去。但凡进去的都无比满意，因为里面可以满足他们大多数人的欲望。人在放纵欲望的时候是最守不住秘密的。那些人都以为这是个销魂窟，却不知他们的秘密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泄露，流入了别人的信息库。因为沈家的背景，君华豪庭这几年发展得越来越好。会员们只知道君华豪庭的控股人是沈凉生，却不知萧何才是背后最大的股东。他极少过去，除非有重要事情需要他过去处理。“我抽空过去一趟。”萧何嗓音淡淡，并不理会他的抱怨。“顺便告诉你一件事，”沈凉生懒洋洋道，“唐世茂上周过来了，他喝高了，和小妍吹起牛逼，谈到了当年唐家的一桩旧事……”沈凉生故意欲言又止，就是为了让萧何追问。可他等了好一会，电话那头的人都没有说话，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到，要不是听到脚步声，他都以为萧何人不在电话那头。沈凉生啧了一声，似乎是觉得他很无趣，自动往下说，“这事跟温颜的父亲有关，确切地说，是跟温颜的养父有关。”电话那头的脚步声戛然而止。“继续说。”萧何终于开口了。想玩玩你沈凉生低声轻笑，啧了一声，戏谑道：“听到跟温颜有关你才有点反应。”意料之中，萧何没有接他的话，脚步声再次响起，他听到叮的一声，应该是萧何进了电梯。沈凉生不再卖关子，把自己听到的事情与他大致说了。半晌，他听到萧何低沉的嗓音传来：“唐家那边知道她的身份了？”“应该没有，说到这个，”沈凉生轻嗤，“还得佩服盛煜的手段，他给温颜和温玥改了户口，一般人还真查不出来，他还真是尽心尽力。”这个尽心尽力自然是在讽刺。“是吗。”萧何不置可否，他站在电梯里，看着显示屏里不断跳跃的红色数字，低声道，“段宸的事情查到了吗？”“说到段家那个少爷，还真让你猜中了，上周一下午温颜去了南临，隔天，段宸也飞了过去，他在南临停留了三天，后面去了南岭，在南岭呆了三天，第七天从南岭直接飞建宁，航班时间跟你们搭乘的那班只差了五分钟，还真是巧。”沈凉生轻笑一声，继续说，“不过只能查到他的航班行程、入住酒店、打车路线，其他的查不到。”又是叮的一声，电梯到了28楼，金属门缓缓打开，但萧何却没走出去。他面色微沉，目光若有所思，思绪回到那天在机场门口发生的事情。段宸抱着温颜那一幕他至今都记得很清楚，真是刺眼。想到那画面，他的脸色更沉了。可下一刻，脑海里的画面却自动切换，切换到凌晨时温颜眉眼弯弯笑盈盈地对他说“过去已成历史”，尔后主动送上香软的双唇。一丝浅淡的笑意不觉浮上嘴角，冷硬的眉眼柔和了几分。林秘书正准备坐电梯下去，走到电梯口看到电梯门开着，她刚想进去，看到萧何嘴角微扬站在里面。她一时没搞明白他是要上来还是要下去，想着要不要开口问，可见他似乎在接电话，她犹豫了下。见到林秘书，萧何很快敛了思绪，瞥了她一眼，大步迈出电梯。林秘书摸了摸鼻子，她似乎越来越搞不懂自家boss了。虽然他大多时候也和从前一样神情淡漠，但最近她似乎从他脸上捕捉到更多微妙的情绪变化，而这种变化，似乎是从温小姐出现后才开始发生的。虽然搞不懂boss的情绪变化，但她觉得这样的boss更有人味，说人话就是，更像个有七情六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