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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凡本以为理发要去理发店,但没想到,辛未带他回了家。
辛未家住在黄埔江边一个比较高档的住宅区,她家很大。
高凡知道,辛未父亲是国内一位非常出名的心理学家,就是那种任某名校系主任、出学术专刊、能在国内外开讲座的顶尖学者,收入自然是不菲的。
所以,家里气派也一些也很正常。
当然比不过林森浩……想起林森浩,高凡打断自己的念头,调查员总有点‘想啥发生啥’的神奇灾祸属性,而高凡不想辛未和那个神秘世界有关连。
有趣的是,辛未家里,到处都挂着一幅女子的相片,有半身的,有全身的,都是一些在舞台上表演的照片。
女子姿态优美,神情专注,站在舞台上充满了神圣感,应该是个舞蹈艺术家,长像和辛未很相似。
“我妈。”辛未说,“她是个舞蹈家。”
说着,辛未就招呼高凡躺下,她家里竟然有个专门的理发椅,就是发廊里用的那种,放在一间画室旁边的盥洗室里。
对,辛未家还有个专门的画室,让高凡有点羡慕。
“你们全家都和艺术沾边啊,你父亲是心理学家,母亲是舞蹈家,你又是学油画的,嗯,也不对,心理学家算艺术家么?”高凡有些怀疑,再有赞叹,“而且你竟然还会剪发?”
高凡感受着辛未细长的手指,在他头发里揉弄的感觉,有点专业啊。
“我妈临死前,精神状态已经非常不好,只有我和父亲能够接近她,所以日常的照顾就由我们来,帮她剪个头发什么的,都是我们在做,每到这个时候,她总是很听话。”辛未柔声说。
“……抱歉。”高凡说,辛未母亲去世了?
“没事,已经好多年了,那时我只比这把椅子高一点点,抓着满手的泡沫给妈妈揉头发,妈妈躺在椅子上,她的身材很好,像是一张舒展的弓。
阳光照进来,她会转头吹一下泡泡,吹得我满脸都是,然后她就像是小孩子一样笑了起来,我原本生气,但看她笑,也忍不住笑了。”辛未沉浸在回忆里。
高凡静静听着。
“你和我妈很像。”辛未忽然说。
啊?高凡抬眼瞧了辛未一眼,这时辛未已经拿起剪子,给他剪那些凌乱的碎发。
“你们都是天才,我妈呢,是个很纯粹的艺术家,她的生命里只有舞蹈,很少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生活在她看来,只是舞蹈的附属品,包括我,包括我爸爸。
但是,虽然她爱舞蹈胜过我,我却爱她胜过一切,我爸总是叫着不公平,说我没有那样爱过他,但就是这样,有什么办法呢?”辛未咔嚓咔嚓得替高凡剪发。
“我爸说这是一种心理学疾病,叫天才艺术家崇拜症,我查了,没这个病,他又说这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一种,这我倒是知道。
他说,因为我太爱我妈妈了,所以瞧见与她相似的灵魂时,总会忍不住去崇拜,去爱。”辛未说。
哦?高凡从下往上瞧着辛未,这个角度她也显得很漂亮,很精致,柔软雪白的脖颈连着小巧的下颌。
“所以……你才会给我写情书?”高凡问她。
辛未的动作停滞了一下,剪刀很危险的在高凡耳边‘咔嚓’一声,高凡注意到她的耳垂都红了。
沉默了一下。
气氛忽然有点旖旎。
“我一直想问,那封情书你放哪去了?”辛未问。
“我扔……”高凡马上就说。
但刚说这一个字,‘喀嚓’一声,剪刀在他耳畔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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