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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第2页）

伙计，你是大先生的好朋友，要他来当差，也是应该的。&rdo;听得这一说，古应春惟有拱手称谢。但也就是刚刚谈完，宓本常已经带着人将为瑞香置办的

衣物等等送到；见了古应春，笑容满面地连连拱手。

&ldo;应春兄，恭喜、恭喜。九月初三，我来效劳；日子太紧，我不敢耽误工夫，今天晚上在府中叨扰，喜事该怎么办？我们一路吃、一路谈，都谈妥

当了它；明天一早就动手，尽两天办齐，后天热热闹闹吃喜酒。&rdo;

见他如此热心，古应春既感动。又困惑‐‐困惑的是，宓本常平时做人，不是这个样子的；莫非真的是内疚于心，刻意补过。

心里是这样想，表面上当然也很客气，&ldo;老宓，你是个大忙人，为我的事，如此费心，真正不安，不敢当。&rdo;他说：&ldo;说实在的，我现在也没有这种

闲心思，只为内人催促、罗四太太的盛意，不得不然，只要象个样子，万万不敢铺张。&rdo;&ldo;不错，总要象个样子。应春兄，你也是上海滩上鼎鼎大名的人

物，喜事的场面不可以太俭朴，不然人家背后会批评。

原是一桩喜事，落了些不中听的闲话，就犯不着了。&rdo;这话倒提醒古应春了。七姑奶奶是最讨厌闲言闲语的，场面过于俭朴，就可能会有人说：&ldo;古

应春不敢铺张；因为讨小老婆的场面太热闹了，大老婆会吃醋。&rdo;倘或有这样的一种说法，传到七姑奶奶耳朵里，她会气得发病。

这是非同小可的一件事，古应春很感谢宓本常能适时提醒，让他有此警惕。因而拱着手说：&ldo;老宓，你完全是爱护我的意思，我不敢不听，不过

到底只有两天的工夫预备，也只好适可而止。&rdo;

&ldo;当然、当然，一定要来得及。现在第一件要紧的是，把请客的单子拟出来。你的交游一向很广，起码也要请个十桌八桌，我看要另外借地方。&rdo;

&ldo;不，不！那一来就没有止境了。请客多少只能看舍间地方大小而定。&rdo;于是细细估量，将内外客厅、书房、起坐间都算上，大概只能摆七桌，

初步决定五桌男客，两桌女客。&ldo;本来天井里搭篷，还可以摆四桌，那一来

&lso;堂会&rso;就没地方了。&rdo;宓本常说：&ldo;好，准定七桌，名单你开，帖子我叫我那里的人来写，至晚明天下午一定要发出。菜呢，你看用哪里的菜？&rdo;

请你斟酌，只要好就好。&rdo;

&ldo;不但要好，还要便宜。&rdo;宓本常又问：&ldo;客人是下半天四五点钟前后就来了，堂会准定四点钟开场，到晚上九点钟歇锣，总要三档节目；应春兄，

你看，用哪三档？&rdo;&ldo;此道我亦是外行，请你费心提调。&rdo;

&ldo;我看？&rdo;宓本常一面想，一面说：&ldo;先来档苏州光裕社的小书；接下来弄一档魔术，日本的女魔术师天胜娘又来了，我今天就去定好了；压轴戏是

&lso;东乡调大戏&rso;，蛮热闹的。&rdo;古应春称是，都由宓本常作主。等他告辞而去，古应春将所作的决定

告诉七姑奶奶，她却颇有意见。

&ldo;我看堂客不要请。&rdo;她说，&ldo;请了，人家也未见得肯来。&rdo;本来纳宠请女客，除非是儿孙满堂的老封翁，晚辈内眷为了一尽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