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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第1页）

&ldo;岂止来势不轻，牙齿都撬不开了。&rdo;

&ldo;那么，到底是什么病呢？&rdo;

&ldo;谁知道？&rdo;左宗棠将两手一拍，&ldo;牝鸡司晨，终非佳事。胡雪岩听不懂他说的什么，站起身来告辞，&ldo;明天再来伺候。&rdo;他请了个安。

明天，明天还不知道怎么样呢？&rdo;

第二章

左宗棠只睡得两个时辰，刚交子时便让老仆左贵推醒了；告诉他说：&ldo;军机徐老爷有急信。&rdo;

说着，将左宗棠扶了起来；另有一仆擎着烛台，照着他看信；信封上浓墨淋漓地写着：&ldo;飞递左爵相亲钧启&rdo;；抽出信笺，上面只有八个字：&ldo;东

朝上宾，请速入宫。&rdo;原来这天军机章京换班，徐用仪值夜，所以消息来得快。左宗棠遇到这种意外变故，最能沉得住气；下床看到红烛，便指着说道：

&ldo;明天得换白？&rdo;

&ldo;老爷&rdo;，左贵服伺左宗棠多年，称呼一直未改；他怕自己听错了，侧耳问道：&ldo;换白蜡？&rdo;

&ldo;对了，这会别多问！传轿，我马上进宫。&rdo;进宫时为丑正，乾清门未开，都在内务府朝房聚集，左宗棠一看，近

支亲贵有？亲王、醇亲王，惠亲王；御前大臣有伯彦讷谟诂、奕匡力；军机大臣有宝均金、李鸿藻、王文韶；此外便是六部尚书、&ldo;毓庆宫行走&rdo;的师

傅、南书房翰林。

国家大事，权在军机；军机领班的恭王不在，便该左宗棠为首。他此刻才发觉自己的地特殊；初次当京官，朝中典故，茫然莫晓。且又遇着这样

意想不到的情况，虽说他善能应变，亦有手足无措，尴尬万分之感。

正要开口动问，只见徐用仪疾趋而前，借挽扶的机会，贴身说道：&ldo;听宝中堂的。&rdo;

争胜好强的左宗棠，到此亦不能不退让一步；与三王略略招呼后，向宝均金拱拱手说：&ldo;我初遇大丧，军机职司何事，都请佩翁主持。&rdo;

&ldo;这是责无旁贷的事。&rdo;一语未毕，有人来报，乾清门开了。于是？王领头，入乾清门先到&ldo;内

奏事处&rdo;‐‐章奏出纳，皆经此处；照规矩帝后违和，脉案药方亦存内奏事处，王公大臣谁都可以看的。药方一共五张，最后一张注明&ldo;酉刻&rdo;，是左

宗棠出宫以后请脉所开的，说是&ldo;六脉将脱，药不能下。&rdo;&ldo;宾天是什么时候？&rdo;？王在问。

&ldo;戌时。&rdo;戌时是晚上八点钟。左宗棠心里在想，接到徐用仪的信是十一点钟；

计算他得知消息不会早于十点钟，相隔两个钟头；在这段辰光之中，不知道钟粹宫中是何境况？

&ldo;大人！&rdo;徐用仪牵着他的袖子说：&ldo;请到南书房。&rdo;宫中定制，凡有大丧，都以乾清门内西边的南书房为&ldo;治丧办事处&rdo;。

一到了那里，第一件事便是将官帽上的顶戴与红缨子都摘下来；然后各自按

爵位官阶大小，找适当的座位坐下来。

&ldo;真是想不到的事！&rdo;醇王向宝均金问道：&ldo;得赶紧把六爷追回来。&rdo;

&ldo;六爷&rdo;是指恭王，&ldo;已经派人去了。&rdo;宝均金答说：&ldo;大概明天下午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