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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1页）

&ldo;你觉得谁会教他们带把刷子去把脚印抹掉，还叫他们一定要带大量的饮水、在白天最热的时候睡觉、夜晚走路?&rdo;

&ldo;我以为你在为德尔顿卖命，阻止非法移民过境。&rdo;

见她一脸的疑惑，佩纳笑了笑。&ldo;我也是移民。德尔顿和格兰特签了合同以后，他们从边境巡逻队雇用了我。&rdo;

&ldo;做什么呢?&rdo;

&ldo;截断毒品的供应。&rdo;

&ldo;毒品还在偷运进来?&rdo;

他点点头，指了指窗户。&ldo;毒品就像山间的溪流，源源不断，如果你是缉毒行家，自然就知道。&rdo;

&ldo;所以你不是来绑架杀害非法移民的?&rdo;

他摇摇头。

&ldo;那么，为什么卡梅丽塔说把人弄进格兰特的卡车里的是你?&rdo;

他表情沉重，甚至有点悲伤。&ldo;不是我，也许是某个长得像我的家伙，穿着同样的制服和装备。&rdo;

&ldo;那么，是罗布莱斯基还是布鲁尔?&rdo;

他用舌头舔着嘴唇，看起来很不自在，是对自己的雇佣兵同伴的忠诚还有一丝残留，因而不愿意供出他们，特别是在同伴已死的情况下?这种情形，在芝加哥屡见不鲜，管他绑匪还是警察，无论何时，一个窝子的都会齐心协力对付共同的敌人。

&ldo;你指望我相信莱昂内尔&iddot;格兰特?一个右翼种族主义者，他憎恨非法移民，靠这个发迹;这样的人和德尔顿签署合同，却只是为了阻止毒品交易，而不去对付非法移民?&rdo;乔治娅继续说。&ldo;然后其他人‐‐其他恶棍黑帮‐‐扮成你去杀害他们?&rdo;

&ldo;这是事实。&rdo;

她不罢休。&ldo;为什么三百万自动就到了你和你的人手里?&rdo;

显然，他过去受够了他人的质疑。&ldo;别再问了，现在不是时候。&rdo;

乔治娅换了一个策略。&ldo;莱昂内尔&iddot;格兰特真如大家说的那么丧心病狂吗?&rdo;

&ldo;不。&rdo;

&ldo;不?他到底不会那么做还是并非那种人，你并没‐‐。&rdo;

&ldo;够了!&rdo;他大声喝道。&ldo;你有完没完!&rdo;

乔治娅气得肺都要炸了。&ldo;没完!就是没完!我不远千里来到这里，不止一次冒着生命危险，目的就是要弄清楚!&rdo;她举起手腕石膏。&ldo;在芝加哥，有人故意弄坏我的刹车，手就成了这个样子。现在有人先是爆炸、然后用枪扫射我住的旅馆房间，而你又让我像昆虫一样钉在显微镜下动弹不得!没了解发生的一切，这谈话永远别他妈想结束!&rdo;

&ldo;别再问了!&rdo;他举起双手，步步逼近。乔治娅大吃一惊，后退一步，他继续往前。乔治娅正想着防卫，不料进入一英尺的距离，他突然停下，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似乎很惊讶自己会这么生气，他吸了一口气，指着乔治娅说：&ldo;去擦干。&rdo;

他转过身，打开洗涤槽下面的储柜，拿出一瓶波旁威士忌酒。四处张望，找到一个杯子，倒了一些酒进去。

乔治娅站在原地。&ldo;我需要知道德尔顿给你一百万，原因何在?&rdo;

他把头向后一仰，喝干了酒，看样子打算开口;突然手机响了，他从包里掏出电话。

&ldo;哦?&rdo;他顿了顿。&ldo;你拿到包裹了?很好!保管好!&rdo;沉默了一阵。&ldo;我还在弄，很快就弄好，好吧。&rdo;他挂断电话，瞪着乔治娅，好像说你还敢再问。

她还真问了。&ldo;什么包裹?&rdo;

他没回答。

&ldo;听着……&rdo;她又重新开始问，同时竭力抑制内心的愤怒，想要尽量理智一些。&ldo;你决定暂时不杀我，我很感谢。但别再跟我玩什么猫捉老鼠的游戏，我不吃这套!别糊弄我，有话直说吧!&rdo;

他仰头又大喝几口酒，接着开口道。&ldo;你有没有想过，我也许正在保护你这头笨驴。顺便说一下，就因为你长得还算漂亮。&rdo;

这样的挑逗乔治娅毫无兴趣。&ldo;去你妈的，佩纳，我能保护好自己。&rdo;她厉声呵道。&ldo;要是你现在不跟我说，我就‐‐&rdo;

&ldo;你就怎样?&rdo;

&ldo;我就离开，直接回城里。&rdo;

他眼睛闪了闪。&ldo;你走不远的。&rdo;

&ldo;你阻止不了我，除非开枪杀了我。&rdo;她扔掉毛巾。

他耸了耸肩，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乔治娅抓起鞋子，鞋子上全是泥，她穿上后推开门，本以为一场弹雨会把自己打成筛子，可什么也没发生。她走出木屋。穿过屋外空地，大风肆无忌惮向她刮来，锯齿般的闪电成叉形把天空烧得咝咝作响，雨幕随风斜飘。暴风雨越来越猛烈，徒步走十码远的距离都不可能。开进来的路程，大概也有十多英里，要步行那可太远了。她紧贴着木屋一侧，但是没有屋檐或挡板之类的可以遮挡，只得紧贴着墙壁回到窗户，玻璃上凝结着水珠，她眯着眼从窗户往里看，佩纳还坐在桌旁往杯子里倒酒。

乔治娅吐了口气，打开门，偷偷溜进去;全身湿透了，觉得很丢脸，也很生气，只盯着自己脚上的泥浆，反正不看佩纳。佩纳什么也不说。终于，乔治娅抬起眼睛。

他的目光依然意味深长。是在心里笑话我，暗自得意?只见他站起身，走向另一个房间，她听到抽屉被打开的声音。他回来了，手里拿着干衣服，一把扔在她脚边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