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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有引力定律六（第3页）

他没想到云中子看上去温吞斯文，却居然会用这么粗暴的制敌手段。

“……”他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

“我……”

云中子一手攥着睚眦，一手握着“物理学圣剑”——他的武器撬棍——无辜对着连昭眨眼。

他也不知怎么，身体一冲动就上来抡了这人一闷棍。

可能是言灵的迷之暗示作用吧……

他僵硬干笑道“他……他已不能行动……”

连昭“…………”

好硬核的“不能行动”。

失敬了，这他妈就是物理系吗？

昭哥一言难尽。

他皱着眉头走到那人身边，确定人还活着，略微放了点心，接着将两指按在那人额顶。

《云笈七签·轩辕本纪》中载，天下鬼神之事，自古精气为物、游魂为变者凡万一千五百二十种。

黄帝令白泽以图写之，作《祝文》，于是人可以“名”震慑驱避诸鬼神。

这便是最早的“言灵”。

民间素有“一字压一鬼”的说法，认为对于鬼神之类，知其名，则可破，即所谓“呼名则吉”。

但天下鬼神万一千五百二十种，《白泽精怪图》存世也只有残卷，要想快速分别出上身的鬼神是哪一种，并没有那么容易。

所以连昭思虑过后，在云中子简单粗暴的制敌手段的启发下，也选择了一种简单粗暴的驱鬼言灵。

他对那人喊了一个短促的音。

这种发音很陌生，是云中子不熟悉的语言体系，听起来就像是“gi”。

幽蓝色的小字飞进那人眉心，云中子看到这倒霉蛋的身上钻出一团模糊的东西，这团东西将它后方的空气映衬得扭曲，颇为类似在高温的夏天看靠近柏油路面附近的景物时的样子。

不过云中子还没看清楚它的长相，这“鬼”就消散殆尽。

他问连昭“这样就行了？”

连昭点头。

云中子精神骤松“哎，幸好你专业对口！我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以前都只是听师父口头讲讲……”

“……”连昭很想说他们杂修跟这个也并不对口，但想到云中子刚才面对鬼物的表现，他又觉得跟物理系的云中子比起来，可能杂修还算对口的。

然而这事儿实在还没完。

云中子将撬棍扛在肩头，打量着地上那人，腹中思量绕了九曲十八弯。

他打算直截了当问连昭“它——”

“你们……”

不远处响起第三个人的声音。

云中子和连昭同时警觉扭头，朝声音来处望去，神情严肃，眼神警惕。

那是一个碰巧经过、不知道在旁边看了多久的路人。

路人指指地上不知死活的男人，又指指手持“不可名状棒状物体”的云中子和凶神恶煞的连昭。

路人缓缓问“你们……”

“啊！我们是在拍电视，不好意思，没吓到你吧？”云中子反应极快，眨眼间就换成温和亲善的笑脸。

他不确定这人看没看见他先前用十万伏特和电墙的样子，所以用了个最模棱两可的说辞。

他指指学校的方向，面不改色胡说八道“摄像机就在那边，不信你看……”

那人只用余光狐疑瞥了瞥远处，并没按云中子预想中的那样直接扭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