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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第2页）

栾秋婉言谢绝。他来金羌有自己的特殊目的，不方便与其他江湖人同行。

和众人告别后，商歌忽然幽幽地说：&ldo;他们的意思是，死个旅人，换得过路商客数日安宁，是值得的。只要是人，只要踏入勃兰湖地界，就要有成为献祭之物的准备。&rdo;

所谓的&ldo;勃兰湖水鬼&rdo;，全都是金羌败军。

那位被大瑀女将军割了脑袋的大将，虽是金羌名将，但生于大瑀、长于大瑀，是背叛了大瑀的叛徒，金羌人对他并不完全信任。人们恐惧他的心狠手辣，他一旦死去，这种恐惧便变本加厉地报复到曾在他身边服侍左右的亲近将士身上。

这些&ldo;勃兰湖水鬼&rdo;，总人数约有五十多人，全都受了重伤，面目破碎，身体皮肤被烈火燎烧，伤痕累累。

&ldo;金羌人折磨异族人的法子，是你想也想不到的惨烈。&rdo;商歌说，&ldo;&lso;水鬼&rso;们都是金羌子弟，却莫名地因为大瑀叛将，受这种人所不能受之苦。他们都是从军营里逃出来的，就剩一条命，全都无法劳作，也回不了家。那七八个还能动的，便在勃兰湖周围用这种方式抢一些东西，给自己和兄弟们续命。&rdo;

白日里藏在村镇的废墟之中，夜间潜入勃兰湖，把过路的大意商旅拉入水中溺死，夺走马匹、财物等等东西。他们配合默契，已经在勃兰湖周围活动了大半年。

&ldo;……他们恨大瑀人?&rdo;栾秋问。

&ldo;当然。&rdo;商歌笑了笑，&ldo;你没发现昨夜他们只对大瑀商客出手吗?&rdo;

栾秋暗暗咬牙：&ldo;这也是没有人帮忙的原因之一?周围都是异族人。&rdo;

&ldo;应该有人帮过吧。&rdo;商歌用树叶给自己扇风，边走边说，&ldo;抵抗过&lso;水鬼&rso;的人，没有一个能离开勃兰湖周围。不说你，就连昨夜那些围观的商旅，也一样会被波及。只有营造出人人畏惧&lso;水鬼&rso;的氛围，&lso;水鬼&rso;才能畅行无阻。&rdo;

&ldo;你也认为，死一两个与自己无关的人，让&lso;水鬼&rso;获得想要的东西，就可以心安理得继续往前走?&rdo;

&ldo;当然。&rdo;商歌很坦荡，&ldo;这有什么不对?&rdo;

自从踏入金羌境内，商歌便渐渐变得多话。这是她熟悉的地方，是栾秋不适应的的地方。他们的优势在微妙地转化，商歌的行动、言语都愈发自如了。

&ldo;当然，你是正直的人。&rdo;她说，&ldo;你从不说谎，也不会伪装。凡事随心而行，有人遇险就一定要救，不管后果如何。&rdo;

&ldo;……&rdo;栾秋狐疑地打量商歌，&ldo;那你当时，为什么一定要救渺渺?昨夜又为什么要救我?&rdo;

商歌一时无言。

栾秋轻叹一声：&ldo;不要再试探我了。一起往前走吧，你有你的目的，我也有我的目的，至少此时此刻，我们是同路人。&rdo;

两人正走在路上，炎热、干燥，偶尔的一棵高峻杨树，才投下稀疏阴影。

&ldo;水鬼背后是苦炼门。&rdo;商歌再度开口，&ldo;你阻拦了他们，苦炼门门徒一定会找你麻烦。&rdo;

她很恳切，也很苦恼：&ldo;栾秋，你的过分正直，在这里不适用。如果你学不会伪装自己，应付苦炼门人，你不可能见到李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