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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2页）

&ldo;于笙他们肯定急坏了。&rdo;李舒说，&ldo;麻烦的二师兄和世上最好的李舒都不见了，这俩人莫非趁机跳沈水殉情?原来这几日连降大雨，是老天爷怜悯一双有情人不得善终，哎呀，哎呀哎呀……&rdo;

他一通乱说乱想，把自己逗得乐不可支。

他知道栾秋喜欢听他胡说，笑完了正色道：&ldo;栾秋，大业为重，可不能放纵自己。&rdo;

&ldo;什么大业?&rdo;栾秋终于搭话。

&ldo;降妖除魔，匡扶正义。&rdo;李舒懒洋洋斜靠在山壁上，揪着石头缝里的青苔，&ldo;率领武林正道，把苦炼门恶徒杀个一干二净。&rdo;

栾秋又不吱声了。李舒只感到古怪：这几日只要李舒提及浩意山庄，或者言语中暗暗催促栾秋回去，栾秋就会沉默，不想深聊这事情似的。

李舒只好转换话题：&ldo;害了你师父的那柄枪，还有扇子&lso;星流&rso;，真的都在山庄里吗?&rdo;

栾秋看他：&ldo;我发现你对这两样东西特别有兴趣。&rdo;

李舒：&ldo;江湖上谁不感兴趣?这可是魔教到咱们大瑀兴风作浪干坏事的证据。&rdo;

栾秋仔仔细细地看他：&ldo;不，你跟那些人的想法不一样。&rdo;

李舒：&ldo;……&rdo;

把手里两个李子搓得光滑，李舒调整好情绪，开口就是很低沉失落的一句：&ldo;因为我太没用了。&rdo;

栾秋以为自己听错：&ldo;什么?&rdo;

李舒：&ldo;我原本以为当镖师、找我的挚友，这就是我一生最重要的事情。可是现在我才晓得，为天下苍生清恶毒、护清明，才是侠之大者。&rdo;

栾秋点点头：&ldo;还有别的说法吗?&rdo;

李舒：&ldo;……简单来说，我也想行侠仗义。&rdo;

&ldo;你已经行侠仗义了。&rdo;栾秋拨动火堆，篝火又热烈了几分。

李舒连忙回忆自己和栾秋相识以来的种种，实在想不出具体事情，凑到栾秋身边：&ldo;我做过什么?&rdo;

&ldo;你救了不烦。&rdo;栾秋接过他吃不完的李子，那果实已经被李舒捂得温热。

李舒怔了：&ldo;这也算?&rdo;他想了想，&ldo;那当初我到四郎镇教训那几个掘墓开棺、还打算杀人配婚的混帐，不算么?&rdo;

栾秋解释：当日他顶着栾秋和浩意山庄名头，实则是为了自己泄愤，那行为称不上什么行侠仗义。

&ldo;你救不烦，仅仅因为不烦遇到危险，你没有任何私心。即便救他这件事会让你陷入危险，你也仍去做。&rdo;栾秋说，&ldo;这就是行侠仗义了，李舒少侠。&rdo;

李舒听得一愣一愣的：&ldo;也太简单了，不够轰烈。&rdo;

他靠得那么近，火光在他那双总是过分灵活狡猾的眼睛里缩成小小一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