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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2页）

一想到此处，他就不由得揉揉脸颊，借口与女人有约，挥手道别。

商歌走到溪边，把手伸进冰凉的溪水里。手臂疤痕斑驳，每逢热天不透气的时候就难受，针刺的疼痛一直钻进皮肤里。她只能用这种办法减轻痛楚。月色明亮，她摘下了纱帽，脱去鞋袜，把双足也浸泡在溪水中。

林子里有声音掠过，商歌警觉地抬头。

溪水的另一边，栾苍水正呆呆看她。

商歌连忙抓起纱帽，但栾苍水已经掠过小溪朝她奔来，挥扇打落商歌手里的纱帽。

双手一振，商歌手腕上束着的手环嗡嗡地响。她正要从手环中拉出丝线抵抗，瞬间想起李舒用过她的&ldo;离尘网&rdo;，不可贸然在栾苍水面前再用。

就只一瞬的怔愣，栾苍水手中铁扇已经打在商歌胳膊上，痛得她嘶地倒吸一声。

栾苍水抓住她手腕大喊：&ldo;你果然……&rdo;

话到一半突然停口。

月色明亮，他看得十分清楚：眼前女子的手臂上，确实是一层叠一层的疤痕。那伤疤像是烫伤，皮肤皱成一大块，看不出形状。

&ldo;白姑娘，你……&rdo;栾苍水怔怔看她，发现她双足□□，脚上也有伤痕。

但脸上却是光滑的，看不出任何瑕疵。

那是一张介乎男性与女性之间，乍看根本根本分不出性别的脸。唯有双目灵动漂亮，只是没什么感情，始终冷冷地看着栾苍水。

栾苍水瞬间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一个雌雄难辨的人俑。

商歌牵着栾苍水的手，轻轻按在自己的左脸上。

栾苍水愣住了：虽然脸庞看起来光滑，但手一碰上，便能摸到起伏不平的凹凸。

&ldo;我没有骗人。&rdo;商歌说，&ldo;伤是真的。&rdo;

脸上的烫伤痕迹从脖子一直延伸到耳朵。划破她脸庞的似乎是剑伤，脸颊到鼻梁。栾苍水忘记了男女授受不亲的规条，用指腹轻轻抚摸商歌的脸，异常的小心翼翼。

商歌起初垂着眼皮，栾苍水手指停在她鼻梁时，她目光一闪，静静看他。

被烫到一般，栾苍水忽然抽回手。他双手不知如何摆放，局促得跟卓不烦一样结巴：&ldo;女、女子化妆之、之术，果真厉害。白、白姑娘，我不是有意冒犯。&rdo;

&ldo;那天是我哥哥太过着急，才会乱说话，害你被人误解。&rdo;商歌说，&ldo;我也要跟你说道歉。&rdo;

栾苍水疯狂摇扇，他耳朵通红，眼睛不知道往那里看：&ldo;对、对，你们污蔑我，我很生气。&rdo;

但他已经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气成什么样。商歌平静自若，反倒显得他栾苍水慌乱。

&ldo;你是在哪里见过我吗?&rdo;商歌侧了侧头，回忆那些和白欢喜纠缠不清的金羌姑娘的情态，竭力温温柔柔地说话，&ldo;听你说的话，我们似乎在哪里见过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