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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第1页）

进入地下后，人面花和无面人的感应突然又变得清晰起来，莱迪希亚不再需要地形图，她笔直地沿着大道往前走，隧道两旁都挂满了雕刻画，只是与地面的作品相比，它们要拙劣得多，更像是简单机械地重复模仿，只是神宫小夜子和莱迪希亚·贝金赛尔都没有这方面的素养，她们无法做出更进一步的辨识，对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也基本没有任何兴趣。

走道尽头是一个巨大而空旷的空洞，那是一个完美的半球形空洞。空洞的直径足足有一百英尺，洞顶离地面的高度约为五十英尺。围绕着半球的圆周底端分布有许多低矮的拱门。唯一一处打破对称、没有开凿拱门的地方敞开着一座如同巨穴一般、漆黑的弓形洞穴。这座洞穴的高度接近十五英尺，那正是通向地底国度的入口。

不远处，人面花和无面人在无目的地徘徊着，周围曾经活着的生物都被它们撕成了碎片，留下满地血肉痕迹。

“你闻到那个味道了吗。”莱迪希亚脸上露出明显的厌恶之情，她自言自语道，然后带着人面花径直地走入地底入口。

神宫小夜子跟了上去，随着往里面深入，周围逐渐变得更暖和了，再走过一小段路，隧道里铺设的石板变成了实心的岩石，但隧道的宽高仍保持着原有的大小，而且明显保留有刻意凿刻规整后留下的痕迹。隧道的坡度不断变化，偶尔会出现非常陡峭的斜坡，但隧道的修建者已经在地面上刻出一道道沟槽。

大约四分之一英里后，那种令人厌恶的气味开始变得极其强烈，神宫小夜子在道路旁还发现了被遗弃的皮毛制品和莱克营地里的帐篷帆布。

莱迪希亚直接循着味道在不断变化的空洞、隧道之间前进，空气里原本只有远古者的味道，但是中途忽然夹杂了一种刺激性的味道。

如果说远古者的味道让人心生厌恶，这股味道则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发颤，似乎是某种最原始的恐惧被唤醒。

莱迪希亚皱了皱眉，她的身体本能在发出提醒，告诉她前方将极其危险。但怒火让她绝对不会停下，所以莱迪希亚没有迟疑继续迈出了步伐。

在一条畅通无阻的通道中，于两人的前方突然出现了几道静止的黑色阴影，莱迪希亚摆出攻击姿态，但神宫小夜子将卡片的光亮投射过去，她们愕然地看到与莱克营地里埋葬的六只远古者相同的四具个体正躺在那里，它们已经没有任何生气。

在它们的身体下淌着一洼粘稠暗绿色的液体，神宫小夜子上前观察后发现它们的身体上虽然有撕扯、碾压、扭曲、割裂的痕迹，但最致命的伤口却是由斩首造成的。四具尸体那带有触肢的海星形头部都不见了，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残忍地撕去。它们刺鼻的暗绿色液体形成了一滩逐渐向四周扩散的浓浆。但浓浆的刺鼻气味却被后来出现的那种更加奇怪的恶臭给掩盖了。

一种有着宽广音域、犹如音乐般的险恶笛声，从黑暗如墨的通道深处传来了如同幽灵般的尖啸声音：

“Tekeli-li！Tekeli-li！”

两个人立刻感觉后背汗毛直竖，她们同时回头，只见一团巨大的，高有十二三英尺的庞然之物正从黑暗的通道里慢慢走出来，它的外观与远古者看上去非常相像，但是五角星的头部和腿部都有着与身体完全不协调的比例。

可以看到其中四条粗大坚韧的触手上还缠绕着四个远古者，其中三个的五角星脑袋都已经没了，剩下一个还在激烈地挣扎，怪物伸出另一条触手卷住它的脑袋，暗绿色的腥臭液体像气泡一样吹起将远古者的五角星脑袋裹在其中，它的所有肢体都在空中无力地挥动着。

怪物的触手如同拧瓶盖似的，远古者的五角星脑袋轻易地脱离躯体然后融化在暗绿色气泡之中。

“啪”“啪”“啪”“啪”

远古者的尸体逐一掉落在地板上，怪物的躯干中间摹地张开两只人类的眼睛，一只和神宫小夜子的右眼一模一样，另一只则和莱迪希亚·贝金赛尔的左眼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两人脑海里的剧本信息中断，导演的声音告诉她们，“故事的结局将由你们此刻的行为而改变，请做出决定吧。”

莱迪希尔·贝金赛尔咧开嘴，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她喃喃道：“原来如此，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吗，让我和这样的怪物死斗？”

怪物的五条腿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奔跑起来，她们之间三百米的距离在三倍音速下也就是眨眼的时间，莱迪希尔眼睛瞪大，她一把推开神宫小夜子，手中的软鞭缩短极高地加大硬度变成短剑，同时把柄被剖分成两根，她左手正握右手反握，在触手甩到自己面前时交叉十字剑将触手叉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