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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ldo;我看你从刚才起不管做什么都用右手。就算失去记忆，也不可能分不出惯用哪只手。这样的话，至少可以确定一点，你们两个显然不是自愿躺在那张床上的。&rdo;

她把脸转向三枝那边‐‐借由判断声音传来的方向，她似乎已经掌握了注视说话对象的诀窍。

&ldo;你怎么知道?&rdo;

三枝把手朝床铺那边一挥。

&ldo;你睡在她的左边。换句话说，仰卧时，你惯用的那只手放在可以触及她左手的位置，对吧?&rdo;

他试着回想醒时的情况，的确是这样。

&ldo;惯用右手的男人跟女人同床共枕时，不可能让女人睡在自己的右边，这点我敢保证。所以你们俩并非情投意合一起上床。在绝不可能发生那种事的状态下‐‐不是睡着了就是昏倒了‐‐通过某个不在乎这种小节的糊涂蛋的安排，被并排放在床上躺着而已。&rdo;

停顿了一下，她深深吐出一大口气。这代表什么意思呢，他想。

三枝嘻嘻一笑又补上一句：&ldo;哎，当然我也不敢百分之百断言就是这样啦。搞不好，你们是做了什么姿势特别奇特的把戏。&rdo;

他畏缩不前，她则羞红了脸。

&ldo;好了，不开玩笑了。&rdo;三枝恢复一本正经的表情，&ldo;刚才已经稍微展现了一下我灵活的脑筋，现在我有个提议。怎样，你们要不要雇用我?&rdo;

所谓出人意表就是这种情形。

&ldo;雇用?&rdo;

&ldo;没错。调查你们为什么会落到这种地步，还有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了调查这些，我建议你们跟我签约，这应该是不错的交易。忘了告诉你们了，别看我这样，我好歹也忝为记者的一分子，或许应该说是个三流小记者。&rdo;

他这才首度像估价似的仔细打量对方。

记者这种职业，可说是在名片上一印就能随便自称的最佳职业代表，也不需要什么本钱。无论是何种职业，相关从业人员总是有好有坏，水平参差不齐，不需本钱的职业，好坏差距更是大得吓人。而且，好坏之间，工作目的往往截然不同。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已经无暇挑剔三枝到底是什么人了。所谓提议只是客气话，打一开始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把思绪切换到现实问题上。

&ldo;报酬怎么办?&rdo;

&ldo;用那个皮箱里的钱做担保。&rdo;三枝立刻说，&ldo;等到万事解决，你们脱离困境时，如果那玩意儿变成你们的，就拿一半付给我。如果那玩意不是你们的……&rdo;三枝轻轻摊开两手。

&ldo;我本来很想说，分期付款也可以啦，不过你们两个起码应该有一点存款吧?&rdo;

她将手拿到嘴边，开始啃起小指头的指甲。倘若一个人纵使丧失记忆也不会忘记习惯，那么从今以后，每当她陷入沉思时，大概都会看到她做这种动作。

&ldo;不过，问题是这位小姐的眼睛，要不要去医院检查?&rdo;

这个问题他没有资格回答，只能闭上嘴。

她停下啃指甲的动作，抬起脸，朝着三枝的方向小声却很坚定地说：&ldo;请你好好努力，让我能尽快正大光明地去医院。&rdo;

就这么说定了。她摸索着找到他的手，紧紧握住。

&ldo;好吧，我们跟你签约。&rdo;他回答。

&ldo;好。&rdo;三枝持起之前一直放在膝头的手枪说，&ldo;这么危险的东西，由我来保管。反正不管怎样，你们即使想用这种东西，也只会把自己的手指轰掉。&rdo;

&ldo;无所谓，你拿去吧，不过……&rdo;

&ldo;不过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