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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者又来了~”
同事们开始起哄,更有甚者干脆关了休息室的灯,一厢情愿地制造所谓的浪漫。
夏理为这混乱场面头疼,又不好发作,只得带着徐知竞去楼下的咖啡厅。
——
“这么早来做什么?”
夏理似乎已经习惯了徐知竞的出现,无非不在特定的时间。
“今天日程比较空,我想着早点过来。”
徐知竞临时编出一个借口。
“饿吗?甜点和晚饭我都带了。”
天还没黑,夏日的傍晚,阳光熠熠斜落,照进玻璃,在徐知竞的眼里点出显而易见的期待。
两人坐在靠窗的小桌旁,光线从对面的建筑外墙弥散,折回室内,笼出一圈分外朦胧的光晕。
夏理一贯的疏离似乎都在这样的氛围下变得柔和。
他看了眼徐知竞,不置可否,倒也不像反感。
热夏午后的色彩亦真亦幻,水珠爬满透明的杯身,和窗外反常的高温一同制造出视觉的矛盾。
夏理沉默冷淡,却也从容自然。
恍惚像是臆想,由夏日的热潮在徐知竞的脑海中催生。
他带了日料,描金的漆器细致地码放着一方方精巧的寿司。
兰花下是熟成后的白肉,竹枝对上的则是金枪鱼粉润甘甜的大腹。
徐知竞对享乐不设限,何况要取悦的对象是夏理。
他从一旁的绢盒里取出餐具,箸身上还有螺钿与金丝嵌成的梅花。
夏理想起耗费自己大半工资的公寓,二手的沙发或许都没有这顿晚饭值钱。
他已经记不得最初买到它的喜悦,只有对当下生活的厌倦,以及对另一选项提不起又落不下的烦乱感知。
“……我在附近有套房子空着。”
徐知竞就像在读心。
“门禁你可以自己改,我不会去打扰的。”
这又算什么?
故作纯情地以相似的方式重新开始?
夏理握着筷子,慢条斯理地咀嚼、吞咽,拉长时间,尽力与欲望切割。
他发觉自己畏怯的似乎并不是重蹈覆辙,而是内心正张牙舞爪试图撕开伪装的贪婪。
“再说吧。”
夏理能够在独自一人时坦诚地自我剖析,却无法面对徐知竞说出真正的渴望。
他有一种对外的骄矜,粉饰出旁人眼中的斯文淡然。
宋濯和其他人一样被骗过去。
只有徐知竞,似乎真的心疼悔过,连夏理的歇斯底里都愿意包容。
夏理有时甚至想问对方是不是疯了,是不是把执念当成了爱去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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