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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眸中的笃定叫人心尖发颤。
桑远远果断召出一朵大脸花捂住了自己的脸装死。
恰在此时,云许舟抓着一块断开的玉简,兴冲冲地踏入车厢。
“呃……这是……”
只见男的歪歪倚在一旁,眯着眼,像只刚刚偷过食的狐狸,女的诡异地大白日躺在软榻上,脸上还盖着一朵花。
幽无命十分淡定地瞟了桑远远一眼,道:“她在保养容颜。”
云许舟点点头,拉一张小杌子坐下,说道:“凤果,我安排云许洋执行了冰凌迟。”
幽无命愣了下,忍不住瞪起眼睛:“真人不露相啊。摄政王心狠手辣,在下自叹弗如。”
他以为云许舟是把云许洋给剐了。
桑远远抓下敷在脸上的太阳花,抓着幽无命的衣袖坐了起来。
“如何?”她问。
云许舟挑了挑眉,道:“死犯便是那锁匠。云许洋根本不敢相信我真叫他做这种事。后来被逼着动了手,没几下就又哭又笑,几欲晕厥!我寻思着给他个下马威,便让人死死盯着,不许他休息片刻,行刑完毕之后,他连胆汁都吐了出来,说再不要见血了。”
“好一剂猛药。”桑远远叹道,“摄政王真是雷霆手段。看来他只是叶公好龙罢了。”
云许舟微微一笑:“原来也不是无药可医。明日还有更多的活计等着他。如今他能接触到的人,个个冷心冷性,绝无可能予他半分同情!”
桑远远道:“等到放下屠刀那日,说不定大彻大悟,立地成佛。”
云许舟独掌王政多年,身边能人众多,云许洋就像是万丈洪峰之下一只小蚂蚁,根本不可能翻起任何浪花。
幽无命很不屑地冷笑道:“用得着那么麻烦么,一刀下去不就清静了。”
云许舟道:“他是我亲弟弟。幽无命,你若是有亲兄弟,便会知道……”
她猛地想起眼前这位是自己灭了自己全家的狂人。
幽无命唇角浮起一丝怪笑,指了指云许舟身下的那只‘小杌子’。
云许舟猛地发现,它并不是杌子,而是一只很精美的木匣。
“喏,”幽无命挑着眉,伸出一只手,晃了晃手掌,“那儿呢。”
桑远远捂住了脑门。
云许舟居然坐在了皇甫渡的脑袋上!
“别碰,别碰。”桑远远无力叹息,“不是什么好东西。”
幽无命抓过了木匣,放在矮案上,揭开。
皇甫渡的脑袋保管得十分新鲜。
云许舟朝里一看,好一阵眩晕:“这,这不是东州王的义子,皇甫渡么!”
皇甫渡执掌晋州,与云州接壤,云许舟作为云州摄政王,与皇甫渡曾打过一些交道,一眼便认了出来。
她扶了扶额,道:“我与凤雏还曾谈论过他。”
桑远远与幽无命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问:“哦?”
云许舟不知不觉就把桑不近给卖了:“当初我对凤雏说,皇甫渡与我挨得近,年岁也相仿,若是再等两年仍未找到意中人的话,不如便主动向皇甫渡提一提,看他有没那个意思。”
桑远远挑起眉头:“他怎么说?”
“凤雏说了皇甫渡一堆坏话。说这皇甫渡生了副女相,日后夫妻生活想必不美……”云许舟纳闷地歪了头,“为何生了女相不利于夫妻生活?”
桑远远:“……”大哥给自己挖得一手好坑!
幽无命已经憋不住开始坏笑了。
桑远远见云许舟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望着自己,只得咳了咳,道:“他就是不想你嫁人,瞎说的!”
“我觉得也是。”云许舟懒懒地把双手一抄,“又说,皇甫渡二十好几尚未议亲,身边也不曾有过红颜知己,想必是有什么隐疾毛病。”
桑远远:“……”他桑不近难道不是?
云许舟又是一记重击:“我便与她说,桑州世子桑不近,年岁也相当,也不曾有过什么流言,听说也生了女相,莫非也是有隐疾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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