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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会失火呢?
幽盈月是真吓坏了,像只小鸡崽似的,抱住韩少陵就不撒手:“韩郎!韩郎!他,他跑到我殿里,放火烧我!韩郎为我作主啊呜呜呜……我好害怕呜呜呜……”
幽盈月从前那么嚣张,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身边有灰衣这个灵明境强者——她在前头杀人放火,灰衣总会给她收尾善后。如今灰衣被韩少陵处死,她就像失去了眼睛和臂膀,再遇上事,心神立即崩溃了。
姜谨元也吓得不浅。他是被烟呛醒的,迷迷糊糊一睁眼,发现自己居然和韩少陵的小老婆躺在一张床上,帐外浓烟滚滚,吓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当即拍醒幽盈月,招呼她往外逃。
结果这个女人浑不知数,竟拉扯着他大呼小叫,两个人正纠缠不清时,便见有人扛着巨桶冲进殿中,兜头给了床榻上的男女二人一个透心凉。
真是百口莫辩。
“老师,不是我放的火。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在那里了……我什么也没有做,真的老师……”姜谨元像是一只被暴雨打过的小山鸡,蔫巴巴的。
“韩郎替我作主呜呜呜呜……嘎!”幽盈月哭到一半,忽然看见幽无命似笑非笑地站在一旁睨着她,吓得眼泪鼻涕声音都憋了回去,湿透的衣裳好像瞬间结了冰,冻得她筛糠般颤抖起来。
“王王王、兄。”她松开了韩少陵,两股战战,挪向幽无命。
本欲盈盈一拜,不想走到半途,竟是腿一软,直直跌了下去,顺势行了个五体投体的大礼。
幽无命轻笑出声。
“王妹,数年未见,倒是比从前更懂礼貌了。看来,韩州王调教有方。”
这个人一开口,便像是自带了禁言光环,周遭瞬息之间鸦雀无声。
偶有焦木噼啪一响,显得异常突兀。
姜谨元也吓傻了。
整个火场废墟,就像一个静默结界,诡异地凝滞了,所有的焦点都聚集在幽盈月的身上,等待她打破僵局。
幽盈月干脆利落地晕了过去。
幽无命一脸怪异,上前两步,伸出一只手,用拇指和食指掐住幽盈月后衣领上那圈厚重纹饰,像拎一只小虫子一样,把她的上半身拎了起来。
他微微躬着身,侧着头,看了看幽盈月的脸,然后很无辜地望向韩少陵:“王妹见到我,开心到晕厥。”
他丢下幽盈月,站起来,用另一条绸布擦了擦手,斜眼看向姜谨元。
姜谨元吓得缩到了韩少陵身后。
“啊,”幽无命叹道,“韩州王真是大方,天都贵客到来,便让我这王妹盛情招待……真是礼仪周全。”
韩少陵脸色发青,小心地将姜谨元护在身后,冷声道:“幽州王慎言。此事定有误会。”
手下亲卫已围了上来,将姜谨元小心地围在正中,以防幽无命突然发难。
谁都觉得今日之事很难善了。
却见幽无命笑吟吟地抱起胳膊,神情更加无害:“幽某当比姜小侄更要贵重几分,想来韩兄必不会叫我失望。”
韩少陵的脸更绿了三分。
幽无命笑得像个小恶魔:“别再把赝品送过来,孤,就要桑王女。”
说着,偏头遥遥望向桑远远,目光意味深长。
韩少陵一口闷气憋在心口,正要发作,却见那幽无命潇洒利落地转过身,扬长而去。
桑远远摁住了怒火冲头的灵姑。
“无事。”她浑不在意。
她转过身,向自己的回云殿走去。
韩少陵冷沉的声音远远飘来:“全力保护正夫人,今夜,任何人接近回云殿……格杀勿论!”
桑远远倒是不觉得幽无命会上门抢人。
他不是满脑子只有女人的傻缺,只是故意给韩少陵找不痛快罢了。
若她没有猜错,幽无命今夜应该要做一些损人利己的事情,就不知道被带到沟里的韩少陵,还有没有余力考虑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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