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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发难（第2页）

“是也可能，不是也罢。”白粥嚼着不知从哪掏出的干饼，“反正我现在还活着，懒得管石头长得像不像我。”

当他们走过第三尊石像时，那石像的眼眶忽然流出黑血，嘴巴缓缓张开，吐出一句话：

**“第七十九步，勿视其面。”**

众人脚步一顿。

“第七十九步？”陈寻仙低声念道，“升仙路总共才八十步，第八十一阶才是封印之地，怎么会有第七十九步的警告？”

“因为真正的升仙路，不止一百阶。”未来虎先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们才发现，那个老去的自己并未消失，而是悄然跟在队伍末尾，“你们现在走的，是‘逆升仙路’，从终点走向起点。而第七十九步，正是通往‘?’核心的最后一道门。”

“所以这句警告，是在说……不要看‘?’的脸？”米棉皱眉。

“是。”未来虎先锋点头，“看过的人都疯了。有的自焚而死，有的变成它的傀儡，有的……成了新的‘?’。”

虎先锋沉默片刻，忽然问：“你看过吗？”

未来虎先锋抬起手，缓缓掀开兜帽。

他的双眼早已不在，只剩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边缘焦黑如被烈火灼烧过。

“我看了。”他说，“然后我花了三年时间，才学会不用眼睛去看这个世界。”

队伍陷入死寂。

第八十四阶开始倾斜，近乎垂直向上，台阶表面布满滑腻黏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甜腥味。每踏一步，脚下便传来细微的咀嚼声，仿佛整条阶梯是一只沉睡巨兽的舌头。

荣海刚爬到一半，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向下坠去。米棉反应极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硬生生将他拽了回来。

“谢了。”荣海喘着气。

“别死太快。”米棉哼了一声，“我还等着看你变成花猫的样子。”

越往上，空气越稀薄，呼吸变得困难。沈秋秋体力最弱，脸色渐渐发青。白粥从怀里摸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糖果塞进她嘴里，瞬间，沈秋秋眼神清明，脚步也轻快起来。

“这是什么？”米棉惊讶地看着她。

“梦糖。”白粥得意一笑，“用噩梦结晶做的，提神醒脑，副作用是可能会梦见自己变成兔子。”

“你到底藏了多少东西？”陈寻仙忍不住问。

“不多。”白粥拍拍背包，“也就几颗避劫符、半瓶轮回水、一张通往冥府的单程票，哦对了，还有我爸留下的半块饼干。”

“你爸是谁？”

“不知道。”她耸耸肩，“只知道他也是个信使，后来没了影子。可能被吃了，可能跑了，也可能……变成了‘?’。”

虎先锋听着他们的对话，没有打断。他知道，这种时候，笑声比沉默更能对抗恐惧。

第八十五阶尽头，出现一座拱门。

门由白骨堆砌而成，门楣上悬挂着九盏灯笼，每一盏里都囚禁着一个哭泣的灵魂。它们看见活人，立刻扑到灯壁前，伸出枯瘦的手，无声呐喊。

【放我们出去】【不要进来】【它是假的】【升仙是谎言】

“这些都是……过去的信使？”沈秋秋颤声问。

“是候选人。”未来虎先锋纠正，“他们没能通过试炼，灵魂被剥离，永生囚禁于此。”

“那我们呢？”陈寻仙抬头看向拱门，“我们会变成这样吗？”

“如果你动摇信念，就会。”虎先锋走进拱门，“记住，我们不是来求仙的。我们是来拆了这座庙的。”

话音刚落，地面轰然塌陷。

众人失重下坠，耳边风声呼啸，眼前光影交错。不知过了多久，他们重重摔落在一片柔软的沙地上。

四周一片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