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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拍摄的时候已经快要七点,等阮梨换了衣服从院里出来,夜幕渐深,整个城市浸在华灯霓虹中。
她没让霍砚舟在简陋而嘈杂的休息棚里处理工作,而是去了离博物院很近的一家咖啡店。阮梨进来的时候,霍砚舟正好回完一封工作邮件。
她今天穿了一件灯笼袖的白衬衫和草绿色长裙,长发过肩,整个人宛如一株青白亭亭的风铃花。
霍砚舟走上前,很自然地牵住她的手,“晚饭想吃什么?”
阮梨微微适应了下这样的亲密,没躲。
“回去吃?”
“回哪?”
霍砚舟说这话时看向她的视线带着些揶揄,阮梨微窘,“回——我自己的公寓,我一个人回。”
她故意这样说,带了点终于大仇得报的娇嗔。
“那不行。”霍砚舟将她的手指收紧,果断拒绝。
“为什么不行?是你主动问我意见的。”
霍砚舟偏头看她,“是我主动征求意见,但不代表我要顺应要求。”
阮梨:“……?”
好一个黑心资本家的谈判话术,照这么下去,她还不得被吃得死死的?
阮梨抿唇,打算采用不抵抗不合作策略。霍砚舟当然没有错过她眼底的那点小情绪,却又发现她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
“不舒服?”
“……”阮梨微顿一下,不应话。
“怎么了?”
阮梨:“。”
“阮笙笙。”
“唔,你好烦。”阮梨趁机挣脱霍砚舟的手,快步往前走去,却又被霍砚舟一把捉住手臂。
“到底怎么了?”他眉头微皱,语气也沉。
咖啡店的工作人员好奇地看过来,有人认出她在旁边的博物院上班,用眼神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忙,又悄悄在耳边做了个报警的手势。
阮梨:“……”
误会有点大。阮梨不想被围观,也不想给人家乱添麻烦,闭了闭眼,破罐子破摔地小声道:“肚子不舒服。”
“什么?”
“……”
压着声音,阮梨又很快地补充了句,“女孩子的事。”
霍砚舟微怔一瞬,眸底涌上了然,原来是这样。
“这种事有必要跟我害羞?”
阮梨:“……”
怎么就不能害羞?虽然但是……上一次发生那件事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在一个半醉半醒的状态,很多事印象模糊,到现在都觉得像是一场梦。
他们两个人在亲密关系上的进度不一样,她当然可以害羞。
霍砚舟失笑,没等阮梨开口,又重新牵住她的手,“那就更不能让你一个人回公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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