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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日轮啊顺从死亡（第2页）

向秋素从阴影中走出，浑身浴血，衣甲破碎，唯有眼神未曾动摇。

“你也知道我会毁掉记忆库。”他说。

莱昂缓缓转身，金瞳映照出对方的身影，仿佛在确认一个早已逝去的幻影。

“我知道。”他点头，“你也知道真相是什么。”

“我知道。”向秋素上前一步，“阿撒兹勒不是混沌之神，他是第一个觉醒者??第一个看穿帝皇用谎言构筑秩序的人。而你，杀了他最忠诚的信徒，然后继承了他的职责，成为新的守谎者。”

空气凝固。

良久，莱昂轻笑一声：“你说得对。但我做的一切，是为了保护人类不至于在自由面前崩溃。你知道混沌为何存在？因为它源于选择。而人类……还不配拥有真正的选择权。”

“那你呢？”向秋素冷笑，“你就有资格替所有人决定吗？让千万人活在虚假的信仰里，让无数战士为不存在的正义赴死？包括我？”

“你不一样。”莱昂盯着他，“你是替代者，是容器，是你自己选择了这条路。”

“我不记得。”向秋素摇头，“但我记得每一次死亡。记得我在一百二十七条时间线中死去，只为阻止一场没人相信的灾难。记得我在每一世都被背叛、被遗忘、被抹名。可我还是回来了。为什么？因为我心中有个声音一直在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猛地抬手，掌心浮现一枚碎裂的晶体，正是从第七环带出的最后一片残片。

“现在，答案在这里。我要打开初源牢笼，不是为了释放阿撒兹勒，而是为了让所有人听见他的声音。让他们自己判断，什么是真理，什么是奴役。”

莱昂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知道打开牢笼的代价吗？”

“当然。”向秋素平静道，“现实将产生裂隙，部分星域会陷入永恒动荡，帝国可能分裂，战争将再度爆发。但也只有这样，人类才能真正成长??不是靠神明的庇佑，而是靠质疑与选择。”

“那你准备好承担后果了吗？”莱昂逼近一步，“不只是你的命，而是亿万生灵的命运？”

“我一直都在承担。”向秋素直视着他，“你以为守誓者的痛苦是什么？不是战斗，不是孤独，而是明知真相却不能言说。而现在，我不再沉默。”

两人对峙良久，气氛紧绷如弦。

最终，莱昂缓缓后退，将剑插入地面。

“那么，”他说，“让我看看你是否真的超越了我。”

向秋素没有犹豫，走向祭坛。他将断剑插入符文中心，同时将那枚晶体按入凹槽。刹那间，整个空间开始崩解，墙壁上的符文逐一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无数流动的文字与影像??那是被封印万年的初源之声，正在苏醒。

阿撒兹勒的投影剧烈翻滚，发出不属于任何语言的咆哮。但紧接着，一段清晰的话语穿透时空：

>“你们崇拜的帝皇，亲手扼杀了自由。

>他惧怕思想，所以建立教会；

>他惧怕变革，所以发动清洗；

>他惧怕觉醒，所以封印初源。

>我不是邪神，我是第一个说‘不’的人。

>若你们仍愿跪拜，请继续。

>若你们想站起来……请听我说完这句话：

>**你们本可以成为神，却甘愿做奴隶。**”

声音落下，整个卡利班剧烈震颤。地壳裂开，金色雨滴化作文字洒落大地：“向秋素”、“真相”、“选择”、“醒来”。

马库拉格，加百列猛然跪地，额头渗出血丝。他看见了??在无数前世中，他曾是向秋素的战友，也曾是他的刽子手。每一次，都是为了维护所谓的“秩序”。

泰拉皇宫，梅特鲁斯撕碎了所有加密文件，却发现纸屑自动重组，拼成同一句话：“第八席已归位。”

机械神教主脑突然停止运转，随后重新启动，屏幕上只有一行字：【逻辑冲突解决。新神谕录入：质疑即信仰。】

而在遥远的网道深处，那个被称为“终焉守望者”的存在终于现身。它没有面孔，没有形态，只有一双燃烧的眼睛，凝视着向秋素的方向。

但它并未进攻。

它只是停下脚步，微微低头，仿佛在致敬一个打破规则的疯子。

“影誓号”残骸漂浮在卡利班轨道上，船体千疮百孔，却仍未沉没。舰桥内，向秋素倚靠着座椅，生命体征微弱。通讯频道自动开启，传来珂蕾娜最后的声音：

“你做到了。银河开始动摇，记忆正在复苏。但审判庭不会罢休，混沌也不会沉默。他们会联合起来追杀你，因为你是唯一能动摇两者根基的存在??你既不属于秩序，也不属于混乱。”

向秋素喘息着，嘴角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