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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ldo;虽然齐队的死其实不能怪谁，但也跟你外公脱不了关系。&rdo;马老继续说道：&ldo;我希望在你们身上不会再看到同样的事。&rdo;

刘戈心头一跳，一个糟糕到极点的预感出现在脑海里。

马老注意到他动作的停滞，一直不冷不热的声音带了丝冷笑：&ldo;看来你也猜到了吧？你身上只有一半的陈家血脉，居然也继承了陈家那准确得惊人的直觉……难怪你外公从小把你带在身边，果然是个好苗子。不过这也不是值得高兴什么好事，有时候我甚至想你们陈家人死绝了才好。&rdo;马老笑容泛冷，缓缓说道：&ldo;我刚得了消息，衍行他会放弃大好前程，过来跟着考察队走，你高兴吗？&rdo;

&ldo;他没有来的资格。&rdo;刘戈说道：&ldo;他跟着张正扬只有四年，根本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rdo;

马老不留情面地说：&ldo;最没有资格来的人是你吧？三天了，你还没压服队里的人，有什么资格当队长？结果怎么样？你还不是在这里？&rdo;

刘戈说：&ldo;压服？为什么要压服？就算现在你吹我捧弄得其乐融融，真有利益分歧还是会在背后砍上一刀。杨家来的人想捞点功劳，陈家的人是例行公事，平时虽然互不搭理，做事却肯定靠得住。至于马老你们算是齐派的，无论我怎么施压，也不可能完全听我的，不是吗？&rdo;即使离开陈家那么多年，这点东西他还是看得清楚的。

马老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刘戈也沉默起来，马老不可能在跟他开玩笑，资格不资格的，其实根本就是摆设，。

糙糙解决了稀粥，刘戈离开了小旅馆走到海边吹海风。冷静了一会儿，他拨通了小萝莉的电话，这天是周末，小萝莉应该呆在实验区。

果然，小萝莉软软的童音就从电话那端传来：&ldo;刘戈哥哥，怎么这么久才给我打电话！&rdo;小萝莉出生时受损的耳膜从原耳糙栽培成功开始就慢慢复原，现在已经恢复了九成，与正常人无异。

刘戈哄道：&ldo;这边太忙了，你瞧，平时我都睡到十一点的，现在才几点？天刚亮！&rdo;

小萝莉果然不气了，又追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刘戈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哄了过去，笑问：&ldo;木头哥哥呢？又呆在实验室里埋头苦干不带你出去玩吗？&rdo;

那边忽然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小萝莉才小声说：&ldo;木头哥哥不见了，奶奶她们都急了，后来有个老爷爷来过……我们见过的那个很凶的爷爷，他说木头哥哥去找你了，刘戈哥哥见到木头哥哥了吗？刘戈哥哥你们要去哪里，为什么不带我？&rdo;

刘戈听着小萝莉带着颤抖哭意的小嗓音，心里一阵难受，只能安抚道：&ldo;没有，木头哥哥肯定不是来找我，我没见到他，他会回去陪你的。而且悠霓很厉害的，得帮忙看着有没有人在我们的实验区搞破坏，不能走开，知不知道？&rdo;

小萝莉不再说话。

&ldo;悠霓？&rdo;

&ldo;我知道刘戈哥哥跟木头哥哥都很厉害的，有正事要做，我会乖乖在家等你们回来。&rdo;小萝莉深深吸了口气，说话时带着强忍的鼻音：&ldo;我会跟奶奶学做很多很多新菜，你们一定要回来吃唷。&rdo;

&ldo;当然好。&rdo;刘戈压下喉间的哑意，说道：&ldo;木头哥哥不说一声就走，下次我们全都做辣的，不照顾他的口味了。&rdo;

&ldo;好！&rdo;小萝莉的声音终于恢复了雀跃：&ldo;我要去找奶奶了喔，今天做芋香糕，不跟你说了！&rdo;说完就挂了电话，快得像害怕刘戈先把通话掐断了。

刘戈握紧手里的手机，感觉自己被海风吹得手脚发冷。死别生离，来来去去都是那么回事，可无论经历了多少次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还有木头……

刘戈心里更加不确定起来。那天跟木头说要出远门，木头根本没什么反应，更没问他要去哪里，第二天依然跟往常一样呆在实验楼里。但马老的话、小萝莉的话加在一起，都指向同一个可能‐‐他会来。

刘戈心里混杂着不安跟期待。没错，很矛盾，既不愿木头卷进来，又希望能见到他。

但是一如跟张三爷承诺的那样，他绝不会跟木头提起以前的事，绝不会把这种期待说出口。他希望木头走他自己想走的路、过他想过的人生……即使他选择的未来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