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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ldo;请小姐叫旁人出去!&rdo;这女子口气如下令。

牛俊英秀眉惊奇一扬，见复缠会的死党真有硬劲犟劲傲劲，心想要和这女子斗一斗，气气她。便笑了笑，叫佣人出去，关上门，说：&ldo;不怕我听，你就说。&rdo;可是牛俊英料也没料到这女子神情沉着异常，声调不高不低，竟然不紧不慢说出下边几句话：

&ldo;小姐，我是我们大少奶奶贴身丫头，叫桃儿。我来找你，事不关我，也不关我们大少奶奶了，却关着你!有话在先，我先问你十句话，你必答我。你不答，我扭身就走，将来小姐你再来找我，甭想我答理你。你要有能耐逼死我，也就再没人告你了!&rdo;

这话好离奇好强硬，牛俊英不觉知，已然坐起身。她虽然对这女子来意一无所知，却感到分明不是一般，但打脸上任嘛看不出。她眨眨眼说：

&ldo;好。咱们真的对真的，实的对实的。&rdo;

这牛俊英倒是痛快脾气。桃儿点点头，便问：

&ldo;这好。我问你，牛凤章是你嘛人?&rdo;

&ldo;他……你问他做什么?你怎么认得他的?&rdo;

&ldo;咱们说好的，有问必答。&rdo;

&ldo;噢……他是我爹。&rdo;

这女子冷淡一笑‐‐这才头次露出表情，偏偏更叫人猜不透。不等牛俊英开口，这女子又问：

&ldo;他当下在哪儿?小姐，你必得答我。&rdo;

&ldo;他……头年死在上海了。抓革命党时，大街上叫军警的枪子儿错打在肚子里。&rdo;

&ldo;他死时，你可在场?&rdo;

&ldo;我守在旁边。&rdo;

&ldo;他给了你一件东西，是吧!&rdo;

牛俊英一惊，屁股踮得离开椅面：

&ldo;你怎么会知道?&rdo;

桃儿面不挂色，打布包里掏出个小锦盒。牛俊英一见这锦盒，眼珠子瞪成球儿，瞅着桃儿拿手指抠开盒上的象牙别子，打开盒盖，里边卧着半个虎符。牛俊英大叫：

&ldo;就是它，你‐‐&rdo;

桃儿听到牛俊英这叫声，自己嘴唇止不住哆嗦起来，声音打着颤儿说：

&ldo;小姐，把你那半个虎符拿来，合起来瞧瞧。合不上，我往下嘛也不能说了。&rdo;

牛俊英急得来不及穿鞋，光脚跑进屋拿来一个一模一样小锦盒，取出虎符，交给桃儿两下一合正好合上，就赛一个虎打当中劈开两半。铜虎虎背嵌着纯银古篆，一半上是&ldo;与雁门太守&rdo;，一半上是&ldo;为虎符第一&rdo;。桃儿大泪珠子立时一个个掉下来，砸在玻璃茶几上，四处迸溅。

牛俊英说：

&ldo;我爹临死才交我这东西。他告我说，将来有人拿另一半虎符，能合上，就叫我听这人的。无论说什么我都得信。这人原来就是你!你说吧，骗我也信!&rdo;

&ldo;我干嘛骗你。莲心!&rdo;

&ldo;怎么‐‐&rdo;牛俊英又是一惊，&ldo;你连我小名都知道?&rdo;

&ldo;干嘛不知道。我把屎把尿看你整整四年。&rdo;

&ldo;你到底是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