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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奇峰没有回答,一侧头,呸……唾了一口,极尽不屑。
“第一件事是,戎武在死前,托付小木照顾他妹妹容缨。”申令辰道。
“放你娘的屁。”聂奇峰直接道。
“我没有必要骗你,真相就是这样,他是以此为条件,换取了戎武把五哥的事和盘托出……说起来他是画蛇添足了,其实在戎武死后的遗书里,已经把所有事情都说清楚了,他不会给唯一一位亲人留下后患的。”申令辰道。
聂奇峰的表情冷漠了,看不出什么感觉。
“据我所知,这一年多来,他一直在照顾容缨……连戎武的后事都是他处理的,骨灰运回了淮南老家……你也挺可怜的啊,家里出了个死刑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在苏北乡下的老父亲,不准备认你了。”申令辰道。
聂奇峰笑了,呵呵笑了,笑得有点痴狂,让人无从揣度,他是悲凉,还是一种无所谓的心态。
“容缨现在在一个蛋糕店里打工,虽然对你们我依然仇视,可这位无辜的姑娘还是挺让人敬佩的,变到一无所有,仍然挣扎着爬起来了,而且很重感情,据说来看过你很多次。”申令辰道。
“你是在保护那个孙子?”聂奇峰冷冷地道。
“不,在保护容缨,那个孙子有多厉害你比谁都清楚,好自为之吧,你的日子不长了,就不要多生事端了。”申令辰道。
“呸!”聂奇峰这一口,直接唾向了申令辰,唾在他衣服上,管教要出声,被申令辰拦住了,然后听到了聂奇峰另一个答案:“滚!”
“就走,想清楚了再说,不要毁了她的生活。”申令辰道。他和林其钊默默退开了,管教不客气地咣声关门,在门掩上的一刹那,林其钊捕捉到了聂奇峰一个激烈的表情变化,他握着拳,狠狠地击向水泥铺面上的合板,嘭声沉闷的响声,被铁门的声音掩盖了。
“这种人,就去死都得带你们一身晦气,没道理可讲的哦。”狱警感叹了句,带着两人出去。
简短的会面结束,两人一言不发,直出了看守所,上了车时林其钊才把憋了好久的话讲出来:“师傅,我觉得是多此一举啊,容缨没有什么威胁啊,这拔人基本被我们一网打尽了。”
“错,恰恰容缨的威胁最大,本来小木对戎武就心存好感,对出卖他是情非得已,照顾容缨这么长时间能说明什么?他自觉有愧啊……万一容缨知情,你敢保证不生出什么事端来?”申令辰道。
“可这家伙,根本油盐不进啊。”林其钊道。
“不,已经进去了,他会考虑清楚的。”申令辰道,看林其钊不明白,他解释道:“我跟小木学的,越是反社会性格的人,越是重视那点并不多的亲情,就像戎武接受小木的条件一样,那怕他不信,也不得不接受,因为……那是他和正常世界的唯一牵挂。”
“呵呵,看来我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啊。”林其钊驾着车,刚刚驶离,电话即响,他随手在耳机上接听,嗯了几声,顺势踩住了刹车了,接完电话,申令辰隐约听到了声音,他问着:“又是那个党教官?”
“对,他两个小时后到滨海,已经开始乘机了。”林其钊道。
申令辰奇怪地瞥了眼,看林其钊脸色惊讶,他好奇问着:“有事了?”
林其钊蓦地一笑道着:“邪了,00239H号网上追逃人员,王寿和,小木看了他几桩案子,判断这个人受过女人伤害,或者心爱的女人被伤害过,说这是他的诱因和犯罪动机。”
“哦……什么意思?没见着人,被女人伤害过,都能看出来?”申令辰奇怪问。
“可不,验证了,还真被女人伤害过,王寿和最早订婚后被退亲,888的彩礼都没退,结果这个拐王把未婚妻的表姐给拐卖了。”林其钊笑着道。
“呵呵,这叫什么事啊……那好,一起去接党教官,咱们路上说。”申令辰道。
“好嘞,看来神威不减当年啊,其实我对这个判断是持怀疑态度的。”林其钊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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