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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行善（第1页）

头凤君和就秉正启程那日，天色尚早，济州城外的风还带着寒意。四十个镖师已经整装待发，马匹整齐列队，粮车上的布篷盖得严实，只露出一角旗子，随风飘荡，上头写着“头”字。段三娘骑在一匹枣红马上，腰间佩刀未出鞘，神情冷峻，目光不时扫向四周。头东华站在城门口，看着女儿和女婿，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就秉正翻身上马，回头看了眼城门上的石兽，心中五味杂杂。他本不愿走这一趟，可凤君说得对，济州城内粮仓已空，若再拖下去，百姓饿极，怕是要出大事。他虽是知州，却也明白，官场上的事，远不及江湖来得直接。凤君说得对，这一趟镖，是为济州百姓，也是为自己。

“出发。”头凤君一声令下，队伍缓缓前行，马蹄声和车轮滚动声在清晨的空气中格外清晰。

队伍沿着官道向西，行了两日，皆是平原地带，道路宽阔，偶尔有几队流民远远避让，倒也无事。第三日清晨，队伍进入一段山道，两侧山势陡峭，林木茂密，阳光只能透过枝叶洒下斑驳光影。头凤君勒马停下，眉头微皱。

“这段路不对劲。”她低声对段三娘道。

段三娘点头，目光扫过四周，“山里有人。”

“是山匪。”段三娘的副手小六子低声说，“我闻到火药味了。”

就秉正策马上前，皱眉道：“我们要不要绕路？”

“绕不得。”头凤君摇头，“绕路要多走两天，粮食撑不住。”

“那怎么办？”就秉正问。

“打。”头凤君嘴角微扬，“他们若想抢，就得付出代价。”

话音刚落，山道两侧忽然响起一阵箭雨，箭矢如蝗虫般射来，镖师们迅速列阵，盾牌挡在前方，护住粮车。段三娘拔刀在手，身形一闪，跃上一块巨石，目光如鹰，锁定山林深处。

“来了！”她大喝一声，身形如电，冲入林中。

头凤君紧随其后，手中长剑出鞘，寒光一闪，一名山匪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她一剑封喉。其余山匪见状，纷纷围攻而来，头凤君身法灵动，剑招凌厉，每一剑都直取要害，转眼间便放倒数人。

就秉正则留在队伍后方，指挥镖师护住粮车，他虽不擅打斗，但临危不乱，调度有方，使得队伍未乱。段三娘与山匪缠斗，刀法刚猛，招招致命，山匪虽多，却难近其身。

战斗持续了约莫半个时辰，山匪见占不到便宜，终于退去。头凤君清点人数，镖师伤亡十余人，粮车无损。她皱眉道：“这群山匪装备精良，不像寻常流寇，背后怕是有大势力。”

“会不会是何怀远？”就秉正问。

“有可能。”头凤君沉声道，“他一直想扳倒你，若粮食在路上出事，济州百姓必反，他便可借机弹劾你。”

“那怎么办？”就秉正问。

“继续走。”头凤君眼神坚定，“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但过不了这一关，我们就别想活着回济州。”

接下来的路程，果然步步惊心。山匪一次又一次地伏击，头凤君和段三娘带领镖师一次次击退。途中，他们还遇到一队流民，其中一名老者带着两个孩子，饥肠辘辘，跪地求救。头凤君犹豫片刻，还是让人分了些干粮给他们。

“你疯了？”就秉正皱眉，“粮食本就不多。”

“他们也是人。”头凤君冷冷道，“过若连这点同情心都没有，和那些山匪有何区别？”

就秉正沉默了。

第五日傍晚，队伍终于翻过山岭，眼前是一片开阔地，远处可见一座小城，城墙不高，但依稀可见炊烟升起。头凤君松了口气，“快到了。”

就秉正也露出笑容，“总算……”

话未说完，忽然听到一声巨响，前方道路被炸开，尘土飞扬，粮车被震得摇晃。紧接着，一队黑衣人从城中冲出，人人面戴黑巾，手持长刀，杀气腾腾。

“是千门的人！”段三娘脸色一变。

“千门？”头凤君心头一紧。千门乃是江湖上最神秘的组织之一，专做暗杀、劫掠、贩卖情报的生意，极少与人正面冲突。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黑衣人迅速包围队伍，领头之人缓缓走出，面如刀削，眼神阴冷，“头凤君，交出粮食，饶你们不死。”

头凤君冷笑，“你们千门也做起山匪的生意了？”

“少废话。”那人手中长刀一挥，“动手！”

战斗再次爆发，这一次，敌人更强，招式狠辣，配合默契。头凤君和段三娘联手，勉强挡住对方高手，但镖师们渐渐不支，伤亡惨重。

就秉正站在粮车旁，手中握着一把短刀，眼中满是焦急。他知道，若再这样下去，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