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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第1页）

整个《残霜天》的拍摄依然在进行，这部电影说白了是人物电影，最重要的是两个鲜明的人物的形象塑造，所以尽管最前期的戏大多不是对手戏，对这两个小演员来说依然非常难。所以整个拍摄进度也没办法地慢了下来。

缪冬寄倒是不怎么着急，他很需要两个人的完全投入，前期的时候甚至不赞同他们一起出去交流感情，而是让他们保留某种疏离着试探的态度。

整个剧组的进度虽然慢了，但他们核心拍摄团队的人还是不能松懈，每天都要找个地方一个一个抠镜头，每个镜头都要达到四个人各个角度都满意的程度，不知不觉就会吵起来，然后互相辱骂对方的专业水平有多垃圾。

研究拍摄的过程中吵架再正常不过了，况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或者自己擅长的的东西。不过每到第二天拍摄的时候缪导又会化身暴君，成为整个剧组拍摄过程之中唯一的制裁者，别人可以提出意见，但是绝对不可以左右拍摄。不得不说，这种暴君模式的拍摄方式，是防止整个拍摄现场发生巨大冲突的最好方式。

由于江季恒是中途转进来的插班生，迫不得已地缺了很多课。缪冬寄为了磨合和赶进度，晚上往往要去江季恒家聊剧本，地点是昏昏暗暗但很有气氛的阁楼。不过他们总是一到晚上11点就准时下班，缪冬寄装出一副自然而然理所应当的样子，翻着江教授的私藏而且光明正大地蹭江教授家的设备。

共事几天下来就会发现，缪冬寄虽然喜欢电影，但几乎很少去影院看电影，除非哪天剧组一块去包了场，他可能才会勉为其难地去凑一下热闹。

据说缪导之前还经常去私人影院奢侈享受一番，但自从生活拮据之后便只能捧着笔记本电脑看电影了。

生活不易，缪导叹气。

过惯了苦日子却对“完美观影体验”抱有期待的缪导，对江季恒的阁楼毫不避讳地表现出了偌大的兴趣——无论是设备、光碟、资料、昏黄色的灯光、红色的毛茸茸的地毯、懒人沙发、沙发中间的小茶几、房间角落装着可乐果汁啤酒冰块的小冰箱，甚至是新晋舔狗江松花都得到了缪导的青睐。

缪导搁沙发上躺的舒舒服服，还开了一罐啤酒加了冰，把一块冰咔嚓咔嚓咬碎了吞掉之后又爬了起来，如以往一样问他：“Power可以上来吗？”

江季恒从一开始的震惊疑惑变成了冷漠：“可以啊。”

于是缪导跳起来伸出头去：“Power！”

金毛狗子听到召唤之后格外欢快摇头晃脑地跑了上来。

缪冬寄抱上狗子喝上酒，电影的光影充盈在整个空间里面。缪导不是个看片时还思考这拍摄技巧的人，他喜欢享受电影，而且在电影的欣赏方面始终保持独立和自我。

他们找了部叫《触不可及》的法国电影，格调算是比较轻快，故事也比较温馨动人。缪冬寄看着看着忽然对江季恒发出灵魂质问：“你会照顾人么？”

江季恒：“……？？？还行？”

缪冬寄看了他一眼，指指屏幕：“看起来你应该像是德瑞斯那样的。”足够真诚与善良，能带着白人朋友疯狂乱舞，但是在确确实实的照顾人方面略逊一筹。

江季恒一下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夸他还是骂他，接不上来话，只能递上一盒刚在后街买的草莓，意图阻止缪美人不知所云的发言。

缪导开开心心地接过来吃上了，伸手还企图再伸手捞一瓶红的过来对着喝。江季恒微微一愣，然后还是出手制止了：“今天晚上这一罐啤的就行了，万一头疼难受了怎么办。”

“没事。”缪冬寄说，“我不会喝醉。”

“但是你会喝吐，你胃不是本来就不好么？”江季恒温柔且坚定地制止住缪冬寄，他清楚地记得当年缪美人吐了两次也能回来接着吹瓶子的豪情，所以绝不肯退让，“行了，别喝了。”

好在缪冬寄虽然喜欢抽烟喝酒，但是瘾都不大，本身也不是会特别固执坚持的人，只是走形式一般的沉默抗议了几秒，终于还是放弃了，继续转过头去看电影。

平常缪冬寄在电影结束的时候，估计也就伴随着片尾曲睡过去了。江季恒会习以为常地给他摆个舒服点的姿势，再盖上个毯子，然后自觉而规矩地走下楼去——自从缪导的电影理论成为了他睡前佛经般萦绕不去的东西，他就已经很少直接肖想缪美人的□□和美貌了。在如今的江季恒心里，缪导这个词已经排在缪美人前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