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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这一天，你站在我面前。

一曲终了，我早已泪流满面。

思绪飘远，我朦朦胧胧的看见对面的天阙一脸复杂的看着我，瑟瑟发抖的双肩出卖了她脸上的平静，然后我听到皇帝说：

&ldo;不用比了，这天下第一美……&rdo;

……

一阵嘈杂

……

我听见墨梵如惊雷般的声音响起，他说：

&ldo;陛下不可，此女子乃妖物所幻，信不得。&rdo;

我闻言抬头，看进一双怨毒的眼，酸涩的摇了摇头，墨梵呀墨梵，我青衣可曾哪里得罪过你，你竟要如此赶尽杀绝。墨梵不顾皇帝由震惊变得恐惧的双眼，继续道：

&ldo;陛下有所不知，此女子乃蛇妖所化，来此魅惑君王，罔置苍生，留不得。陛下如若不信，只一杯雄黄酒便可试得。&rdo;

我看见乾丰一瞬间脸变得苍白，看到乾秦一脸的不可置信，乾意的不见喜悲，还有墨梵那般明显的落井下石！这些来的太过猛烈，我一时不知身在何处，我青衣入世半载，不杀伤，不造孽，却还是逃不过这样的结局吗？

是不是妖物的慈悲就不是慈悲？

皇帝亲自端来雄黄酒，我看着眼前的帝王，只觉他一瞬间仿佛苍老了许多，只是那双深沉的眸子里已经平静的不见一丝波澜。

乾丰的表情很慎重，没有一丝一毫的鄙夷。

我轻笑，有君王如此，乃百姓之福，苍生之幸。我青蛇何德何能，此时此刻，还能得君王不弃，生之不枉矣。

只是……

我余光憋见乾尘妒恨的脸，回头果然看到，乾素一脸深情款款的看着我，那眼神犹如燎原之火般热切诚恳，他在用眼睛告诉我，别担心，别怕。

我苦涩的笑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没想到最后站在我身后的人会是乾素。

罢了，罢了。

我用平静的就像在喝下午茶的语气，说：

&ldo;我，青衣，是妖，蛇妖。&rdo;

乾丰没有让我喝雄黄酒，这是他最后的宽容。

我很感谢他维护了我作为一个人来说最后的尊严。

我被关到了一个阴暗潮湿的牢狱里，套上了千年玄铁的枷锁，墨梵最后跟我说，这是我的报应。

虽然我仍旧不明白。

坐井观天或许就是我现在的处境，自怨自艾却不是我会做的事。我选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透过铁窗观看天上的月亮，在人间的第一个正月十五没想到会是这样度过的。月光不会怠慢夜里的人，淡淡的柔和的温暖的引渡我这个暂时迷路的人。

我靠在墙上轻轻的闭上了眼。

涯先说的，做人，要最先学会照顾好自己。

不一会沉沉睡去。

我迷迷糊糊的被一阵咣当咣当的铁链声吵醒，睁开眼，我看见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绝不应该会出现在牢里的女人。

天阙。

只见她被几个狱卒打扮的人像丢垃圾一样的丢到了地上，遍体鳞伤，脸色苍白，仿佛马上就要短气似的，哪里还有半点今天殿中风华绝代的影子。

狱卒们骂骂咧咧的走了。

天阙躺在地上有一个时辰一动也不动。

我想挪过去，刚一动，就听天阙带着哭腔道：

&ldo;求求你，别过来。&rdo;

她说，对不起，青姐，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

我没有动，只是静静的听着，听着那一年遇见的那个女孩在阴暗潮湿的牢里，用颤巍巍的嗓音抖着双肩跟我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