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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既来挺开心的,但是好像有点尴尬。
他手放在桌子下面,轻轻玩·弄着自己的指甲,没话找话:“这家店好像也不是特别火。”
李则安:“好像是,隔壁火锅烤肉人更多。”
谭既来:“为什么选这家?”
李则安:“附近只有一家面馆。”
谭既来:“你喜欢吃面食?”
李则安:“一般。”
谭既来:“啊?”
那他们来这儿干啥呢?
两碟小菜和两碗面端上来。
热气腾腾。
谭既来看着鲜香麻辣的卤汁,闷烧得晶莹剔透的牛筋,再尝了口面条,口感劲道又软烂,忽然食指大动,来了胃口。
他两口下去,嗦了小半碗。
李则安其实不饿。
但是在对面吃播博主的带动下,也很快下掉半碗面。
他借着一股麻辣劲儿,轻轻深呼吸,认真地叫了一声:“谭既来。”
谭既来抬起头。
李则安每次叫他,都是连名带姓的一起叫。
正常来说,使用这种称呼,两个人关系肯定一般,顶多算是熟人。
但是很奇怪,每次李则安这样叫,谭既来心跳都莫名加速。
他不是爸妈的宝贝儿子“小来”,不是师长朋友口中的“既来”,不是发小群里的“老坛”,也不是秦教授手掌下的“孩子”……
他在他口中,成为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谭既来。
“怎么了?”
谭既来抽了张纸,擦擦鼻尖沁出的辣汗。
李则安说:“那天晚上,我有些话没说完。”
谭既来手指伸入发间:“是哦……但我们当时在聊啥来着?”
他只记得那一晚,月亮浑圆,月色极美。
李则安像一捧银白色的月光,朦胧梦幻,很不真切。
他们说了很多话,在对话中谭既来平静地审视自己的内心,接纳自己在很久之前就喜欢他这件事。
但具体聊过的内容,像一阵清风,卷过就算了。
李则安无奈笑了笑,耐心说:“在聊我想知道你瞒着我——我们关系没有你一开始描述的那么普通——的原因。”
谭既来指关节失力,筷子尖“嗒”一下落在碗沿。
李则安扫了一眼他的筷子,心跳的也很快:“因为我总觉得,如果关系正常,就像你跟39他们那样,没有什么好瞒的。”
谭既来:“所以呢?”
“所以我想可能关系比较极端,极端好,”李则安深深看他一眼,“当然也不排除极端差劲的可能。”
他顿了顿:“因此你觉得难以启齿。”
谭既来已经不是掉筷子的问题。
他现在想掀桌子。
李则安:“如果你说不出口,那我问,你回答。”
谭既来感觉自己喝了二两二锅头,舌头不是舌头,脑袋不是脑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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