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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这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只是一闪而过，他很快记起了自己作为保安的职责，清清喉咙道：

&ldo;没校牌是不能进的，你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吧?&rdo;

江瓷的目光又漫不经心地游移至别处，清冷的声音从她的唇齿间弹跳出来：

&ldo;你叫李成河，是吧。&rdo;

保安一愣。

&ldo;李成河，生于1987年9月27日，身高185，体重85kg，ab型血，家里有母亲和两个妹妹，父亲于五年前去世，没有女朋友或妻子。练过柔道，曾在市柔道比赛中获二等奖，现就业于倥城第五大学实习保安，试用期三个月，工资一千元，试用期过后一千五百元，比你前一个就职单位多了四百五十元。&ldo;

江瓷的头轻轻转回，冰冷的双目直接攫住保安的双眼，眼神中带着一种极富挑衅与轻蔑神色的味道，声音异常清晰：

&ldo;……我很明白，这份工作对你来说很重要，所以你不遗余力地去做，包括拦住我检查校牌，你很好，很不错。不过，也请你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江瓷。应该也算倥城五大教务处主任江瀚静的……女儿。我不大需要什么校牌。&rdo;

江瓷抬手揉了一下眉心，眼中的轻蔑神色也渐渐变得淡漠，她从兜里摸出自己不停振动的手机，又转眼看了那目瞪口呆的保安一下，冷声问：

&ldo;还不够?&rdo;

不等保安回话，她便顺手按下了电话接听键，把电话给了保安。

顿时，从她的手机里响起了一个刺耳的男声，几乎形成了回声：

&ldo;喂!小瓷，我快饿死了，你什么时候送饭来呀?&rdo;

江瓷的眉头轻跳了一下，继而把手机转向自己，冷冷地向电话那头说：

&ldo;我警告你，记住，是警告你，第一，不准叫我小瓷，叫我江瓷，第二，我根本没开电话扩音，这是你天然的音效，你记住，下次我再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不准你再让我周围的人都以为我开了电话扩音，每次他们都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这样的事下不为例，第三，你需要搞明白，我不是来送外卖的。现在门口的保安不让我进，你跟他说。&rdo;

&ldo;是是是，小瓷，我以后绝对注意!那个……保安叔叔，我是龙炽，江主任的儿子，昨天晚上留在这儿的，她是我妹妹小瓷，放进来吧，要不然我就饿死在这儿了，谢谢&rdo;

江瓷把电话从保安面前又拿了回来，连眼睛也不再抬一下，随口问了句&ldo;没问题了吧&rdo;，就向教学大楼后面的行政楼走去。行政楼是学校各部门主要的办公地点，有10层高，相当气派豪华。

&ldo;我有名有姓的，别在外人面前用那种称呼叫我。叫我江瓷。&rdo;

江瓷一路讲着电话，来到了电梯门口，看到左侧第一个电梯楼层显示器显示的数字是b1层，看样子无人使用，于是她按下了上行的按钮，顺便把这部电梯旁边摆放的&ldo;维修中&rdo;的牌子向旁边挪了挪。

&ldo;知道啦知道啦。小瓷，不是我说你，对待哥哥你得有一个正确的态度，要用一颗真诚的心去感受……&rdo;

&ldo;停。从小到大你数过你给我惹麻烦的次数吗?再真诚的心也会被你磨成不锈钢了吧?你知道有多少次我都觉得我简直像你妈吗?顺便，你知道有多少次我试图在你的饭里下水银吗?说实话，我现在就想找一根温度计掰断了戳在你的喉咙里，我说真的。&rdo;

电梯的楼层显示器上暗红的楼层显示数字跳到了&ldo;1&rdo;。电梯门像是一瓣钢铁的嘴唇，缓缓张开。

电梯里很昏暗，应该是灯管坏了。角落里似乎站着一个人，戴着大檐帽，背靠着机厢站立。江瓷也没细看，走了进去，按下了7楼的按钮。

电梯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盐腥味和什么其他腐烂的东西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两个人的呼吸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显得非常明显。江瓷没怎么在意，无聊地盯着电梯门上的一点污迹，继续跟电话那边讲话。

&ldo;得了，我给你推荐一个智商恢复法，把头放进开水里去吧，智商说不定会有提高的，再怎么说，也该触底反弹了。&rdo;

江瓷不经意扫了一眼楼层按钮，突然感觉有点儿不对。

身后的那个人，好像没按楼层按钮。

那他，站在那里干吗?

江瓷正准备回头，突然，电梯里唯一的光源，楼层显示板的红色幽光也消失了，电梯机身也摇晃了摇晃，停下不动了。

&ldo;小瓷?你进电梯了吗?没信号了吗?&rdo;

江瓷微微喘了一口气，对电话那边低声道：

&ldo;龙炽，电梯停了。&rdo;

那边的声音明显变得幸灾乐祸起来：

&ldo;停了?你坐的左数第一个电梯吧?没事，踹一脚就好了，那个经常有毛病的，我以前也被关过……&rdo;

他的声音忽然一滞，似乎在认真听着什么东西，然后带着点儿犹疑问道：

&ldo;小瓷，你那儿什么声音啊?&rdo;

江瓷举着手机，手里的塑料袋跌在了地上，菜汁淋淋漓漓地从塑料袋里溢了出来，半晌，她说：

&ldo;你现在在哪儿?&rdo;

&ldo;嗯?&rdo;

&ldo;马上挂掉这个电话，给夏绵打电话，还有……把队长叫过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