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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2页）

可如今站在堂上的，便是戴着帷幕让人不知颜色是否依旧，那一头黑白相间的发也让人唏嘘不已。

&ldo;付记掌柜的可到？&rdo;刑部尚书冯钧一拍惊堂木道。

有一胡须花白着蓝色布衣的老者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上前叩拜后道：&ldo;小的张平，乃付记掌柜。&rdo;

冯钧将账本丢下，&ldo;你且看这账本，可是你付记账册？&rdo;

张平拾起账册翻了翻，最后合上搁在面前，磕头道：&ldo;回冯公的话，此物确实为我付记多年之前的账册。&rdo;

冯钧闻言便颔首，又令人将那一只金镶玉耳坠摆在张平眼前，&ldo;此物可是你付记所出？&rdo;

张平双指将耳坠捻起，又转过身将之置于光亮之下，几番透视与掂量，又仔细看了看做工，才将耳坠放置于木盘之中，道：&ldo;回冯公，此物确为付记所出。&rdo;

冯钧朝屏风内的仇氏道：&ldo;仇氏可有话说？&rdo;

仇氏紧紧捏住的手被衣袖所挡，面色苍白如白面，却是咬牙道：&ldo;请冯公将此物再让奴家相看一遍。&rdo;

有衙役将木盘中的耳坠送至仇氏面前，因男女贵贱有别，只低头并不直视。

金镶玉的耳坠，于哪朝哪代都不会过时，仇氏如今仍还记得当年她母亲替自己买这一套耳坠时，她心里的高兴。

&ldo;这只耳坠确实是奴家所有，却是早年尚在闺中之时早已丢失，因奴家极为喜爱，才令人往付记再打了一只出来。&rdo;仇氏抖着手将耳坠放下之后道。

冯钧早已从仇氏那发抖的嗓音中听出门道来，对于仇氏的辩解也未呵斥，只道：&ldo;可有人证？&rdo;

&ldo;当年奴家令人去付记再打造此物之时，派去的是身边的丫鬟翡翠，可翡翠之前已被发卖，如今要寻来作证，可能尚需花费一些时间。&rdo;仇氏咬着唇道。

屏风外冯钧提醒道：&ldo;本官说的是谁能证明这只耳坠在何时、何地，被遗失。并非是谁人前往付记打造新的，此物也非是你新从付记得到那一只。&rdo;

仇氏说之前那只耳坠早已遗失，然需证人证实，在何时、于何处丢失不见，且家中可有册子记录。

这副耳坠的价值不低，仇氏当年遗失之时，理因有记录在册。

可若是丢失在庄子上呢？

便是丢失在庄子之上，若有大范围寻找，庄子上之人也可为证。

可仇氏却闭嘴不言，神情极为沮丧，颇有认命之态。

当年她丢失这只耳坠之时，恰好在庄子之上，也并没有大肆寻找，只以为被庄子里的下人偷偷捡去藏着了。

又哪知这只耳坠却是在那妇人手中，如今成了指证她的罪证？

仇氏想说不是，她这只耳坠丢失之时并非谋害那产妇之时，还在之前几日，可谁与她为证？

得知此事最深的是廖嬷嬷，如今廖嬷嬷早已被千刀万剐，谁又能为她证明？

且如何为她证明？若此事解释开来，她见过那产妇之事便再也隐瞒不住。

产婆，仇氏突然想到了一点，朝着三司的方向道：&ldo;奴家有一惑想请教诸公。&rdo;

冯钧道：&ldo;仇氏直言便是。&rdo;

仇氏道：&ldo;凤、显两家告奴家为窃子谋害产妇，可有人为证？取子总得有产婆才是。可产婆在何处？&rdo;

当年的产婆，廖嬷嬷曾经说过早已早早打发出京，这么多年亦无消息。

对此仇氏是颇有底气的，若对方寻不到产婆，对自己的便只是诬告，她反而要问一问，她丢失的贵重首饰，为何在那产妇手中。

如仇氏所想，若没有产婆或者当年在产房帮忙的人为证，凤显两族仅仅靠着那点物证确实难以告倒她。

她本就有诰命在身，父亲有为她请了有名的讼人。在没有确凿证据之下，谁也奈何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