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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2页）

仇伯爷不由问道：&ldo;有何实证？&rdo;

&ldo;目前从堂下传出来的，便有当年为张氏接生的产婆的儿子作证，早年产婆勒索钱财被温府一二等管事所害。此事人证物证皆有。又有仇娘子涉嫌谋害产妇一事，虽无人证，却有物证。不过此物证只有一方从外衣上被撕扯下的布，当年亦京中常见，倒也不足为惧。&rdo;

仇伯爷从中听出了味道来，便道：&ldo;张氏之死，那时我儿尚在京郊别庄。且温家大郎承认温长明并非他与我儿之子，此案自与我儿无关。产妇之事，只一方常见的衣料，也当与我儿无关。&rdo;

仇伯爷敢这般说，也是因为深知温府太夫人与老夫人之争。

张氏之死，说是温家太夫人谋划，温家大郎谋划，甚至是温家老爷子谋划，都是有理可循的。

那时他女儿尚未嫁进温府，又哪能那么容易买通温府里的人来谋害张氏？

还有未婚产子一事，先有温家大爷否认，后有京郊两族因产妇一事闹上公堂。

因此，仇氏身上的婚前与人私通，谋害原配、珠胎暗结三重罪便去了。

剩余那个谋害产妇，只要没有人证，只那一方寻常衣料，更不足以为信。

仇伯爷在心中已然将案子按照自己的想法断了下来，最终也不过是让自己的女儿跟温家大爷和离便是。

旁边的讼人见仇伯爷将话说得如此理所当然，也不知该如何回话了，只能在心中鄙夷道，武夫就是武夫，竟是什么都不懂。

因此那讼人亦不再说话，只闭眼垂头，想着等下的辩驳该如何入手才好。

仇伯爷见讼人一副沉思模样，也不好打扰，跟着闭着眼靠在车壁之上，暗叹儿女都是债，古人诚不欺人。

仇伯爷却不知道，就在他前往三司的路上，被带上公堂的莲心，却是将谋害张氏一事招了。

&ldo;当日之事小妇人至今还记得。&rdo;一身灰衣的莲心磕头道。

冯钧闻言便道：&ldo;既记得，还不快到来？&rdo;

莲心又磕了一个头，侧脸看着被打得躺在地上连跪都无法的红姨娘道：&ldo;那一日，夫人给太夫人伺疾，却突然发动。&rdo;

公堂之外的人听了，纷纷道：&ldo;果真是个恶毒的老太婆，竟是怀胎十月的孙媳也不放过。&rdo;

&ldo;也不怕报应了。&rdo;有人道。

旁边的接口道：&ldo;如今不是被掀出来了？还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慡！&rdo;

&ldo;哼。且看着吧。&rdo;有声音插进来道。

莲心还在继续，&ldo;那张家送来的产婆，因吃了不该吃的零嘴儿，突然肚子疼，拉了大半天的肚子，又哪能去接生。因此便只有太夫人寻来的一个产婆进了产房。&rdo;

&ldo;张家送去的产婆吃的何物拉的肚子？&rdo;清辉突然问道。

莲心又磕了一个头，&ldo;不过几块点心罢了。&rdo;

&ldo;莫不是只有她一人吃了那点心？&rdo;旁边的青年道。

莲心点头，&ldo;是厨房特意为那产婆准备的。&rdo;

冯钧闻言就道：&ldo;你的意思便是，这是有人故意让产婆拉肚子？&rdo;

莲心低着头，沉默了半刻，最终承认道：&ldo;是。&rdo;

&ldo;莲心！你可要摸着自己的良心，别为了一点好处就污蔑主家！&rdo;温家大爷呵斥道。

莲心身子一震，说话的应声却是大了起来，反而像是有了底气一般，&ldo;是大爷让人准备的点心！里面加了少量的巴豆！&rdo;

&ldo;胡说八道！你本是太夫人院子里的人，怎知大郎的使人做的事情！&rdo;这下连温家二爷都忍不住开口了。

莲心回头对着温家二爷道：&ldo;二爷莫不是忘了，大爷自幼养在太夫人院子里，一直到十余岁才搬离太夫人的院子，便是仇家娘子来了也从不避讳？&rdo;

&ldo;简直就是血口喷人！&rdo;温家二爷呵斥道。

莲心回过头，对着堂上坐着的三司道：&ldo;奴婢不过一介低贱妇人，不敢乱言扰乱公堂。&rdo;

冯钧不得不盯着温家二爷的方向道：&ldo;肃静！&rdo;

公堂之中、之外又静了静，只余莲心那不高不低的声音，&ldo;大爷让人下药害得张家送来的产婆拉肚子没多久，夫人便在太夫人的院子里突然发动。进产房的便只有一个产婆，直到过了许多时辰，产婆在产房里突然道，说是孩子卡住了，保孩子还是母亲。&rdo;

&ldo;太夫人道，自是保孩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