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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自己的头脑,打有记忆起跟在他爸身边耳濡目染,生意上的事上手起来不仅熟练,还都有自己的见解,更何况他一张嘴巴讲好听点是能说会道,难听点就是油嘴滑舌,上达七十岁老头,下达六岁小孩儿,谁都能被他处成兄弟,虽然读书不行,但别得能力挑不出毛病。别说他家里本来条件好,就算他白手起家,到了哪儿都不愁吃饭。
温伏在一旁沉默地听他们聊天,他不知道意大利和佛罗伦萨在哪,不知道它们在戎州的在东边还是西边,离戎州又有几万公里,这些是他在电视机或者课本上才能触碰的名字。
他看见他们都喝啤酒,于是自己也嘴里发干,喉结一滑,想趁费薄林没看见的时候摸一听啤酒过去。
以前在小卖部他就看到过货架上的很多啤酒,每次跃跃欲试,都被费薄林阻止。
今天也只敢悄悄朝啤酒堆伸手。
——小猫咪我啊,虽然在生气,但做起坏事也还是只敢偷偷摸摸的呢。
眼瞧着手指头要够到啤酒瓶子了,费薄林就跟长了第三只眼睛似的,一边跟他们聊天一边不动声色伸手挡在啤酒面前。
温伏:“……”
他皱眉抬头,对上费薄林低垂的视线:“没成年,不能喝。”
温伏收手,但看起来有点不甘心。
费薄林从身后的书包里拿出一盒菊乐:“喝这个。”
是他最喜欢的粉色盒子的酸奶口味。
温伏低头嘬起酸奶吸管。
谢一宁打开第三听啤酒,在旁边说了句公道话:“咱都违反校规校纪了,成不成年有什么重要的。”
费薄林手里也是喝完的第二听酒了。
他只是摇头,淡淡地轻声说道:“妹妹还小。”
谢一宁:?
苏昊然:?
卢玉秋:?
他们三个异口同声:“谁?”
温伏喝酸奶的动作一顿,凑到费薄林眼下盯着费薄林看了会儿,肯定地说:“薄哥喝醉了。”
费薄林笑了笑:“我没有。”
谢一宁也凑近观察了几秒:“我瞧着也不像啊,清醒着呢——妹妹是谁?组长原来有个妹妹?”
费薄林看起来确实相当清醒,眼神不带一点模糊,整个人脸不红心不跳,他们说什么他都能接上,跟平时没任何两样。
温伏像没听到一样,仍是笃定地说了一遍:“薄哥醉了。”
“我看你是又护上了。”苏昊然指指温伏,笑道,“组长这才喝几瓶啊,都不够塞牙缝的!”
说完还跟费薄林碰了碰杯,几个人把剩下的几听啤酒喝个干干净净。
他们躺在草坪上,夏夜的晚风把脚边空空荡荡的啤酒瓶吹翻了,夜幕的星空像一片浩瀚的银河,兜住这一夜转瞬即逝的清风虫鸣与快乐。
“欸,”谢一宁戳戳卢玉秋,“以后我出国了,你可不能跟我断了联系啊。”
“怎么会。”卢玉秋把头靠在谢一宁肩上,“我等着你给我代购化妆品呢。”
谢一宁瞅瞅卢玉秋:“我来看你也不像喜欢研究化妆的人啊。”
卢玉秋:“我高价倒卖。”
苏昊然啧啧摇头:“黑人商人。”
谢一宁啧啧摇头:“黑心商人。”
温伏跟着摇头:“黑心商人。”
这一下把大家注意力转到他身上。
苏昊然先问:“哆来咪,你大学准备去哪?”
温伏说:“不知道。”
费薄林去哪他去哪。
“哆来咪这成绩,除了北京那几个学校得搏一搏,川内学校随便挑吧。”谢一宁说,“不过你以后想学什么专业啊哆来咪?反正肯定不可能是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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