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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社工们赶紧将柜子抬了起来，然后搬开贝贝，并连忙将阿典抬到床上去。

&ldo;齐先生，齐先生你不要紧吧……&rdo;利姿冒着治汗，她发现阿典的脸十分的苍白，而且嘴唇发紫，眼睛发直。&ldo;救护车，我帮你叫救护车。&rdo;

&ldo;阿典。&rdo;贝贝坐在床边，不知所措地紧紧抓著书包。

&ldo;……不……休息一下就好……我没事。&rdo;阿典不想破世界记录，成为一个月内被送进急诊室最多次的人。

阿典说：&ldo;不过就是被衣柜k到，没问题……我还曾经被烟毒犯用电视机砸过，也是休息一下就好了。&rdo;他咳了几声。

&ldo;阿典。&rdo;贝贝在地板上坐起身来，看著他。

&ldo;不想我死就别碰我，你这颗煞星。&rdo;阿典慢慢地喘气著。

&ldo;阿典。&rdo;贝贝的手在床上搜寻著，直到搭上阿典掌心紧紧地握住，他才安静了下来。&ldo;妈的……&rdo;阿典小小咒骂了声。&ldo;今年犯太岁吗……事情一堆……改天一定要叫小杨桃带我……咳……带我去行天官拜拜……&rdo;

&ldo;真的没问题吗&rdo;利姿在一旁忧心忡忡地看着。

休息了几分钟后阿典喘了几口气，努力地坐了起来。

&ldo;没事了。&rdo;他慢慢顺了气。

阿典发觉贝贝还在掉著眼泪，贝贝低头凝视地上，彷佛也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但静静看著贝贝的阿典发觉自己的眼眶也有些热，他分不清楚这是因为自己太想念贝贝

呢，还是被扑倒在地撞疼全身骨头的缘故。

只是才清醒两天的他就觉得贝贝不在身旁，好像度日如年，贝贝亲眼看到他出车祸后没办法留下就被带到这里，那么贝贝所受的苦，肯定比他大上许多。

贝贝脸色苍白好像这些天都没吃好，血色不足，那双淡褐色的眼睛里虽然没有太多情感，但阿典却似乎从贝贝的眼里看见了贝贝对他的指责。他没有阻止社会局的人带走贝贝，才让贝贝在这里受苦。

&ldo;哭什么呢，别哭了。&rdo;阿典对贝贝说著。阿典的气全都消了，说话的语气中带了些不舍与怜悯。

&ldo;齐先生，真是吓死我了。&rdo;利姿猛拍著自己的胸口。

&ldo;他常常这样吗？躲在里头怎么拉也拉不出来？&rdo;阿典问着。

&ldo;是的，就是如此，我们才请你过来谈谈。&rdo;利姿叹了口气。

&ldo;想谈什么，说吧。&rdo;阿典点了个头。

&ldo;我不知道齐先生了不了解自闭症患者的特质，我想谈论的是贝贝目前最严重的问题，就是固执性这点。&rdo;

&ldo;我看过一点这方面的书。&rdo;其实阿典看过的只有一本，而且只看过一次。

&ldo;我们发觉他每天六点就会起床，下午三点开始喊著你的名字，五点时一层楼一层楼地打开所有日光灯电源，直到十一点又一层一层地关上。因为我们这里属于住商混合，楼上也还有别的住户，自从他来后我们不断接到住户的抱怨，说洛贝不断拍打著他们家的大门，要求进去开灯。&rdo;利姿十分头疼。

&ldo;我的天‐‐&rdo;阿典张大了嘴巴。

&ldo;固执性可以短时间养成，消除它却得找寻根源慢慢导正。但洛贝暂时还无意愿让我们接触他，除了上述那些问题外，剩余的时间他都躲在柜子里不出来，如果问他，他只会说出你的名字。所以……&rdo;利姿为难地说著。

&ldo;所以？&rdo;阿典看了看利姿。

&ldo;我们内部开会后的提议，是想请并先生协助我们导正洛贝如今的行为。模式就如同一般的寄养家庭一样，麻烦齐先生提供个地方让他住下来，洛贝已经习惯了你，倘若有齐先生的帮助，这些问题应该会变得更轻易一些，至于寄宿的费用问题，这些政府都会有补助……不知道并先生意下如何？&rdo;利姿很烦恼阿典会不会答应。

阿典听到利姿的话后，像是晴天一个大雷，打上他的脑袋。他被雷轰的七荤八素，加上刚才被衣柜压伤的症状一并发作，简直就快吐血了。

&ldo;他可以住我那里，你不早说？&rdo;阿典眼睛里头喷著火，牙痒痒的，想把这颗圆荔枝咬碎吞进肚子里。

亏他之前还想贝贝想得那么伤，以为生离死别这生缘份到此为止了。没想到，现在社会局居然又要把贝贝还给他？

&ldo;啊……&rdo;利姿让阿典突如其来的怒火给吓了一跳。阿典吸了几口气，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ldo;不……那个……我是说我很欢迎贝贝回来。&rdo;阿典谈著，感觉贝贝还是紧紧握著他的手，不肯松开。

&ldo;这样啊……&rdo;利姿小小笑了一下，觉得这个警察脾气有些不稳。

&ldo;我跟他感情好得很，他回来住，我当然欢迎。&rdo;阿典硬撑起笑脸，摆给利姿看。但随即，他的脸又垮了下来。

&ldo;可是我之后上班怎么办？干警察很忙的，我没办法整天跟在贝贝屁股后面……阿典苦恼著这个棘手问题。他想要贝贝回来，但也得自己有能力照顾好贝贝才成。

&ldo;是这样的，你只要每天上班前把洛贝带回来我们这里，我们会有专门的医疗资源来照顾他，因为现在是过渡时期，倘若没有一个人可以让洛贝较为安心，无论什么样的环境，洛贝还是会陷在他的固执性里面。&rdo;

&ldo;医疗资源？自闭症治得好吗？&rdo;

&ldo;不，&rdo;利姿摇头。&ldo;我们所能做的，只是教导他如何融入人类社会，如何在社会中可以独立生存。还会教导他一些生活技能，介绍他到一些愿意雇用情障人士的工作岗位上，让他能够自给自足，不至于成为社会上的负担。&rdo;

&ldo;哇‐‐&rdo;阿典叹了声：&ldo;听起来，你们的职业十分崇高‐‐&rdo;

&ldo;哪里，&rdo;利姿微笑。&ldo;警察是人民的保母，打击犯罪又不顾自身安危，这个职业才叫人尊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