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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不值吧。”最后一杯酒下肚,药效再次相抗起来。阮雪音难受得厉害,歪在靠垫上一动不动,
“但什么又值呢?某些情形下连命都是不值的。能有一时一刻愿意拿命换些东西,已经算值了吧。人只能对当下负责,惜润,这道理我也是最近才明白。”
“姐姐真是好姿态。”段惜润站起来,“临到最后依然气定神闲,只因你有信心自救,有信心不死。”她垂着睫看她,真正居高临下,“但姐姐的命还在我手里,”
她移步至她跟前,蹲下,两人距离不过寸许,
“就算你药理造诣惊人能够自救,我这一刀捅进去,暗卫也来不及阻吧。”
那是一把匕首,正掩在两人裙纱之间,再进半寸便接皮肉。
“你还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距离太近,抬眼便能看进对方眼睛,阮雪音越加难受,声音颤得厉害,嘴唇煞白如温酒浮末,“你还知道你是谁,正为了什么在杀人饮血么,段惜润。”
段惜润滞了滞,眼中空洞一闪而逝,“姐姐,我喝酒了。”
“我听那些杀饶人,”气息愈弱,体内冷热终融为混沌一片蹿涌复沉积,“除了国仇家恨、恶人该报这些非嗜血不可的理由,或者不疯魔不成活、性子极赌个例,大多逞一时之气乱一时之智动手的,都后悔了。”
两个饶脸都在对方瞳孔里,阮雪音盯着她瞳孔里自己惨白的脸,知道时间无多,
“你为的是一份原本就要与人分享的残缺感情,一个可能十分心思只会放不到一分在你身上的男人。以你对规则的遵从、对所谓君恩的期许,杀了我,也不会有多少改变。这话由我兴许残忍,甚至显得自大和恶毒,但事实如此。”
她闭眼一瞬,
“每个人只能对当下负责。我不能判定你的值与不值。此时此刻,你觉得值,就动手。像我刚才喝下那些酒一样。但你要知道,甜米酒还可以瞒,这一刀下去,却是什么都瞒不住了。你得不到你想要的。玉石俱焚而已。”
片刻深静,鸟鸣亦歇。
“与姐姐这样的人对峙,真是可怕。”段惜润面色也有些发白,藏在酒气晕红里,虚实莫辨,“好在光脚不怕穿鞋的,大错已铸,无可挽回,得到得不到还有什么要紧。玉石俱焚也是一种结果。”
“为什么要这样想事情。”阮雪音甚少抢白,但她忽然生了怒气,“为什么要把不至绝望的情形当成绝境对待?这世上有多少人,真的光着脚,他们都还没,要玉石俱焚。”
“我远嫁祁国,第一年便失了君恩,眼看就要长长久久在深宫守活寡过一辈子。”段惜润也抢白,身体无恙,语速更快,
“此番伤了你,你回去岂有不告诉他的道理,怕是待会儿出了这道门便有人要拿我治罪。这般境地,不是绝境是什么?我不是光脚是什么?除了杀你至少还图个大业终成,我还有别的选择么?”
“大业终成。”阮雪音重复,只觉五脏六腑皆揉至一处,排山倒海的阻滞感涌上来,
“为这么一场所谓情,杀了我,再真的将你自己推入绝境,这叫大业?惜润你生在皇族站在高处,能看到世间大多数女子看不到的风景,为何不把目光放远放宽些?”
她且且喘,该是药力所致,嘴唇亦开始抖,
“我进来的时候,你韵水将乱,要陪父母共度难关,现在算什么?与白国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与你父母的命途、段氏的前程相比,这叫什么大业?你三个姐妹夫家都在洛王帐下,你大姐姐那边尚可商榷。还有那么多事你可以做。”
终于用光了最后气力,她大口喘起来,
“帮你父亲定国本,临阵御势,力挽狂澜,让他能闭着眼正寝。这叫大业。”
段惜润扶阮雪音从木楼中出来时,车夫还候在院外。
林中无风,院子空寂,两棵桉树开着红彤彤的花。
一路无言,二人穿过庭院,至车前阮雪音轻碰一下段惜润的手。“去吧。你那三个姐妹不是省油的灯,又一直怨怪陛下偏疼你、予你百鸟朝凤筝种种,此去恐怕有一番为难周旋。先去你大姐姐那边把话开,比较稳妥。临自那位已经出发,曲京那位必与他前后脚,你要快,最好两日之内。”
在这里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害怕与恐惧,在这里命已经不属于自己,这跟勇敢无关!本书中对于德国人所有的战术描写,并不是我凭空捏造的。其中更多的是根据参考隆美尔元帅的步兵十五条战术格言和所有战争中有关的步兵进攻防守实例,因此书中出现的对您来说有些陌生的战争手段而感到惊讶时,请不要放在心上,因为偶要写出一本真实的反映战争手段的军事作品,甚至包括战壕的挖掘等细节,也能让您体味出与以往的军事作品的不同来!嘎嘎!请收藏,投票支持我吧!让支持来得更猛烈一些吧!(书群号21330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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