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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1页）

&ldo;至少孩子是无辜的。&rdo;

&ldo;致儿，不是我的儿子……&rdo;

第058章殇

&ldo;啪啪啪‐‐&rdo;清脆的掌声忽然想起，谢晓婉从暗处缓缓走来，一步一移，风姿卓卓。

无声的脚步，却重重地击打着方素心紧绷的心弦，她狠狠地瞪向对方，又瞥了眼身侧的男子，恍然大悟。

&ldo;你算计我！？&rdo;

谢晓婉撩起一束发丝，笑得分外得意：&ldo;姐姐这是什么话，妹妹只不过意外看了出落难鸳鸯情难舍却的好戏。&rdo;

闻言，方素心瞳仁微缩，藏于袖中的双手狠狠握紧，面色微微抽搐，怒不得发，沉默了许久，她自嘲地扯开一丝笑容，却是回头凝视着一直沉默满脸愧疚的男子。

&ldo;穆青，你到底想怎样？&rdo;

男子猛然回神，哀伤地笑了笑：&ldo;素心，如果我说，我只是为了来看你一眼，顺便看看孩子，你信吗？&rdo;

信吗？她当然不信！五年前，她会毫不犹豫地点头，三年前，她也不会怀疑，而现在，她不敢点头。

&ldo;换做你，你信吗？&rdo;方素心面无表情地反问道。

&ldo;行了，我不是来看你们俩互诉衷肠！&rdo;谢晓婉不屑地喝道，毫不掩饰一脸的鄙夷，高傲端庄的太子妃居然给太子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真是悲哀。

&ldo;你又想怎样？&rdo;方素心倏然回首，瞬间恢复了平静。

谢晓婉勾唇一笑，双手抱胸，啧啧两声，状似漫不经心地道：&ldo;那就要看姐姐到底爱谁喽？&rdo;说罢，素手一挥，一柄精致的匕首抛向了方素心。

方素心双手一接，眼底闪过一丝疑惑：&ldo;你竟然会武功。&rdo;

&ldo;事到临头，姐姐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吧。&rdo;谢晓婉撇撇嘴，她不但会武，还会更多耸人听闻之事，可惜……她会再多又如何，那人从未多看她一眼。

方素心捏紧匕首，却意外地瞥到少女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不禁更加怀疑。高祖定下的规矩：凡是后宫妃嫔，一律不得为习武者。或许是第一才女的名头太盛，让人忽略了谢晓婉乃是武将之后的事实。她最初以为谢晓婉与她处处针锋相对，只是为了争宠，而今看来，这女人实在不容小觑。

&ldo;宫中一律不准私携武器，你……&rdo;

谢晓婉微微垂目，声音冷得令人止不住一阵阵颤意：&ldo;姐姐若是爱着太子，便用这把匕首，将这男人亲手宰了，这件事，妹妹可以当做没看见。&rdo;

闻言，方素心惊恐地瞪大眼睛，这五年来，死在她手里的冤魂，数之不尽，却从不需要她亲自动手。后宫一向是最寂寞又最喧嚣的战场，没有硝烟的战火，连绵不绝，久居后宫的女人，更没有一个是清白的。

&ldo;素心，我既已见到了你，也算了了一桩心愿，唯一遗憾的是，没有看到我们的孩子，当年是我负你在先，可是舅舅用母亲的性命威胁我，我不得不……&rdo;男子忽然出声，声音平和缓慢，带着深深的悔意。

方素心低下头，沉重地闭上眼睛。

&ldo;我还有第二条路吗？&rdo;

谢晓婉毫不意外地挑挑眉，穆青与方素心青梅竹马，表兄妹两人早已私定终身，无奈……时势比人强，辅国公棒打鸳鸯，活活拆散了两人。其实，她若不是谢晓婉，或许还会同情方素心。

&ldo;有啊，姐姐就用这把匕首去杀了玄天烬吧，之后你们一家三口便去地府团聚。&rdo;

&ldo;你！&rdo;方素心怒不可遏地喝道。

&ldo;致儿不是我的儿子……&rdo;玄天烬缓声说道，虚弱的语气，辨不清悲喜。

凌江月的心却蓦然一抽，若是有人告诉他小可并非他的女儿，而是温婉和别人的孩子，他忽然不敢想象。

&ldo;你……&rdo;欲言又止，也忘了挣扎。

玄天烬不在意地笑笑，将人愈加搂紧，削瘦的下巴蹭着凌江月的颈窝。

&ldo;凌江月，我什么都知道，可是我身不由己。&rdo;这么多年，他唯一可以做的，便只有忍耐。

那一年，他十五岁，尚未弄明白什么是情爱，父皇却将方素心塞给了他，大婚之日，他甚至连没去动她。他要的只是父皇和母后的爱，而不是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一个虽然对着他笑，心却不在他身上的女人。

那时的他，尚且不懂得伪装，直至母后逝去，直至那一晚他偷听到的秘密，他终于明白，他要的爱，都被玄天昊夺走了。那个两面三派的双面人，那个一直欺负他的弟弟，那个他恨之入骨却依旧顾念亲情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