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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2页）

隆庆皇帝忽然问：&ldo;你出宫多少年啦？&rdo;

暗影里的人露出身形来，却是谢衡月的大管家杨内侍，他低头道：&ldo;晋王封王开府，奴才就跟着出宫了。&rdo;

隆庆皇帝微微抬头似乎在回忆，他又问：&ldo;苏皓家的女儿如何？她待小六好么？真是小六说的那样么？&rdo;

杨内侍低头道：&ldo;王妃不似传言，与王爷十分和睦。&rdo;

隆庆皇帝叹了口气：&ldo;如此甚好。朕赐婚一场，也不想看到一对怨偶。佳偶天成，皆是命数啊……&rdo;

深宫里一时寂静，只有丹炉火焰燃烧的哔哩啪啦声。

杨内侍小心地说：&ldo;前日，奴才在王府，看到了裕华长公主，因公主形貌大变，奴才过后才认出来。&rdo;

隆庆帝睁开了眼睛，他低声道：&ldo;裕华回来了，为什么去看小六，不来看朕呢？&rdo;

杨内侍伏地道：&ldo;要把长公主带来么？&rdo;

隆庆帝疲惫地叹了口气：&ldo;不必了。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罢。她已是方外之人，就让她跳出这红尘万丈，随她自在吧。&rdo;

夜半京郊，灯火如龙，照得亮如白昼。

远处营帐的灯火密布，如同繁星。那是围城的敌军帐篷和谢衡月援兵的帐篷，密密麻麻直到天际。

苏雪遥第一次见如此壮观的场景，心中十分忐忑，知道明日接战，战况一定非常惨烈，今夜注定难以安眠。

静慈师太站在她旁边，望着浓重夜幕中不可分辨的远方，京城就在那里，她低声道了一声佛。

苏雪遥轻轻地安慰她：&ldo;如今我方大军已至，都城之围将解，皇上定会无恙。&rdo;

静慈师太轻叹道：&ldo;京城之围将解，然黎民涂炭之势难解。&rdo;她望着不远处跟罗振康、王匡卢等人讨论的谢衡月，轻轻道：&ldo;希望晋王能走上对的路，可以消弭天下动乱。&rdo;

她身后有人忽然冷冷道：&ldo;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若想没有烦恼，便将天下人通通杀光了，送给阎王爷去烦恼罢。&rdo;

苏雪遥大吃一惊，说话的人正是厉芜尘。

虽然她前世听多了他这样狂悖森冷的话，可是他话里的深沉杀意，还是令她颤抖。

厉芜尘此人，难以常理揣度，前世就令她十分烦恼。不想今生居然会提前几年与他相遇，她微微打了个寒战。

静慈师太合十，平静的回身道：&ldo;施主，你心中魔障又生，施主诵经静心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