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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恪垂着头呆了片刻，猛的抬头看着汝南王问道：&ldo;你给古家做媒人去了？&rdo;汝南王被程恪问的莫名其妙，&ldo;老子问你出了什么事？你扯什么做媒？&rdo;&ldo;小定下了没有？&rdo;程恪抬头盯着汝南王问道，汝南王微微眯起眼睛，盯着程恪，点了点头，&ldo;下了，连婚期也定了，五月十二。&rdo;&ldo;我要娶李小暖。&rdo;程恪直直的说道，汝南王怔怔的眨了眨眼睛，下意识的晃了晃脑袋，仿佛要让自己更清醒些，伸手摸了摸程恪的额头，试探着问道：&ldo;你刚才……说什么？&rdo;&ldo;我要娶李小暖，古家的表小姐，李小暖，让唐小三把庚帖还回来，小定拿回去&rdo;程恪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道，汝南王&ldo;呼&rdo;的站了起来，又猛的坐了下来，点着程恪，脸色红涨着，憋了半晌，才说出话来，&ldo;你个混帐东西你……你……&rdo;汝南王口吃般，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程恪抬头看着父亲，孤注一掷般说道：&ldo;我见过李小暖，就看中她了，要娶就娶她，要不，我就终身不娶，任谁也不娶！&rdo;汝南王额头青筋高高的暴了出来，跳下榻，从旁边书桌上顺手摸了只砚台，抬起手就要冲着程恪砸过去，抬到一半，瞄见是砚台，顺手扔到一边，从桌子上拣了本书，冲着程恪狠狠的砸了过去，&ldo;你这个混帐东西！&rdo;程恪抱着头躲闪着，汝南王一连砸了十来本书，才顺过口气来，站在书桌前，喘着粗气，点着程恪，&ldo;你竟……私相授受……&rdo;&ldo;我没有，不是！&rdo;程恪打断了汝南王的话，急急的解释道：&ldo;我见过李小暖，她没看到我，是我在古家书楼上，从园子里看到她的，她比千月好看，我就娶她！&rdo;汝南王眯起了眼睛，盯着程恪，阴阴的说道：&ldo;从古家书楼？哪个书楼？上里镇的？&rdo;程恪一下子呆住了，抬头看着父亲，咬着牙点了点头，&ldo;是！&rdo;&ldo;你这个混帐东西！&rdo;汝南王又暴跳起来，回身在桌子上来回找着，书都砸光了，干脆从笔海里抓了把狼毫又砸了过去。&ldo;你这个混帐，骗了老子！&rdo;程恪一声不吭，只抱着头继续躲闪着，汝南王砸完了笔海里的笔，气呼呼的坐到榻上，点着程恪，&ldo;好，老子就随了你的意，给你抬回来。纳妾纳色，只要你娶了妻，老子就给你抬回来！&rdo;&ldo;我要娶她，不是纳！&rdo;程恪拧着脖子，看着汝南王重重的说道，汝南王盯着程恪，眼睛渐渐眯了起来，程恪看着父亲，急急的解释道：&ldo;那李小暖，是唯心大师，大师的弟子不能纳得娶！&rdo;汝南王晒笑着看着程恪，&ldo;又想骗老子大师的弟子？大师要是收了弟子，老子会不知道……&rdo;汝南王猛然顿住了后面的话，盯着程恪，一时呆怔住了，大师没有弟子，可这两年多了个小友，那个小姑娘？汝南王眼睛微微眯着，看着程恪说道：&ldo;你怎么知道她是大师的弟子，仔细说说。&rdo;&ldo;我和小景一起看到的，就让人打听了。&rdo;程恪顿了顿，小心的看着父亲，见汝南王只阴沉着脸盯着他，微微舒了口气，小心的接着说道：&ldo;听说她小时候，大病过一场，就是天禧二十六年春天的时候，都晕死过去两三天了，她奶娘抱着她到福音寺，正碰上大师出关，大师出关那一刻，她竟睁眼醒了，空秀方丈说，大师叫了她过去，守着她直念了一天的心经，她的病突然就好了。&rdo;汝南王眉头渐渐拧了起来，程恪小心的看着父亲，接着说道：&ldo;她进京后，听说也经常去大师那里，不是弟子是什么？&rdo;程恪声音飘忽着低了下来，汝南王紧紧拧着眉头，站起来，背着手站在窗前，发起怔来，天禧二十六年春天，古志恒死了，秦凤路传出的瘟疫席卷了十几路地方，那年春天，死了很多人。就是那年春天，大师突然说，天道乱了，乱得他心惊，乱得他看不清楚，这场乱，直乱到天禧三十一年……天禧三十二年，古家进了京，那个李小暖进了京城……汝南王转过头，盯着程恪，低声问道：&ldo;这事，景王也知道？&rdo;&ldo;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