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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2页）

&ldo;那样的日子的确很像生活在地狱里。&rdo;

&ldo;那样的日子有好几个月呀！不少人因此变成了废人，整天都缩着身体，不断地痉挛，也无法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那是炮弹休克症。我的耳朵有一边听不见了，是大炮和寒冷造成的。但那不是战争，只是无聊的劳力考验……不，不能说是考验，而是在试验胆量，与男人的勇气一点关系也没有。&rdo;

&ldo;不过，现在是夏天了。兄弟。&rdo;

&ldo;嗯，是夏天了。和那边比起来，这里就是天堂。美好的月亮、凉爽的风，摩天楼的灯火也很美丽。这里是天堂。&rdo;

&ldo;今天晚上你想睡这里吗？兄弟。&rdo;

&ldo;参战以后，我从来没有在屋檐下睡过觉。屋外最好了。&rdo;

&ldo;你有家吗？&rdo;

&ldo;我没有那种东西。&rdo;

&ldo;食物呢？&rdo;

&ldo;食物？明天会去找一个可以让流浪汉用餐的救济所填肚子。&rdo;

&ldo;钱呢？&rdo;

我笑了，&ldo;你很啰嗦。这和你无关吧？&rdo;我说。

于是黑人耸耸肩，说：&ldo;确实，我太失礼了。&rdo;

时代改变了，这个时代让黑人也会担心钱包内的事情。

&ldo;我没有那种东西。&rdo;我说。

黑人缓缓地转头看着我，然后说：&ldo;不需要吗？&rdo;

我摇摇头。

&ldo;你不要钱吗？&rdo;他又说。

&ldo;你要给我钱吗？&rdo;我说。

然后我们两个都沉默了，只是并肩看着月亮。

&ldo;你要的只是这样的风景吗？&rdo;黑人又开口问。

我默默地点了头。

&ldo;我知道比这里更漂亮的风景。&rdo;他说。

可是我没有回应。这个世界是否有比这里更漂亮的风景，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因为除了我的眼睛可以看到的东西以外，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就算坐了几天的火车，可以去一个像天堂一样的地方，也和我没有关系。

&ldo;如果你想去看的话，我可以带你去。&rdo;他说。

我笑了，然后说：&ldo;坐火车去吗？我只对现在可以马上看到的东西有兴趣。&rdo;

&ldo;就在附近。&rdo;他说。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脸，说：&ldo;就在附近？在哪里？&rdo;

&ldo;你能保密吗？&rdo;他说。

我觉得厌烦了。

&ldo;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太夸张了吧？不过是个看风景的地方。而且，这附近有比这里更好的月色吗？在水库湖畔吗？没有什么差别吧！月亮一样倒映在水面上，只是那里的水面比这里稍微大了一点而已。还是乌龟池塘（turtlepond）边？那里的话，可以看到远景岩（vistarock）和了望台城堡（belvederecastle），应该也可以看到美丽的月亮吧！但是，这些我都可以想像得到。如果你还要继续说这些无聊事情的话，请让我一个人安静好吗？&rdo;

可是，看不出他有要离开的意思。

&ldo;兄弟，你是一个聪明人。&rdo;

&ldo;唔？&rdo;

&ldo;我知道你不想被打扰。不过，我说的不是月亮。&rdo;

&ldo;不是月亮吗？&rdo;